小太子歪着头,讲真,身边的人跟他说了不少关于父皇的事情,而从南齐传回来的捷报,他也时常听到,按理说,有这样一个父皇,他应该倍感骄傲,就算是未见,亦能生出仰慕之情。不过,他心里的想法,恰好相反,他觉得,自己的父皇,简直就是他最大的敌人,“南齐打完了啊,可以接着去打前魏啊,不是说前魏那边正僵持不下吗?父皇不是号称战神吗,有他在,前魏肯定被打得落花流水。”
靖婉好气又好笑,在小太子屁股上拍了两下,“说什么浑话,叫你父皇知道了,等他回来,非揍你。”
靖婉其实早就发觉了,自家而且其实早慧,聪明得不像话,而且,有些东西,有些词,他根本是就不会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妨碍他使用,就好比“僵持不下”“落花流水”,你要当真细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然而,他能给你扯一大堆。另外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才出生的时候,就被他老子造成了心理阴影,现在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对他老子也天生的畏惧,就好像那是他天敌似的,说再多也仰慕不起来。
靖婉因为知道自家夫君对儿子不喜,相比其他人,倒是跟儿子说过一些实话,身边的人都挺不赞同,但是,靖婉觉得,事实就是事实,如果让儿子对他父皇抱有太高的期待,回来之后,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只会更加的伤心难过,只有不抱希望,在得到的时候,会更加的珍惜,得不到也不会如何。
靖婉其实也没有说太多,每次都是提一两句,也不怎么直接,但是小家伙好像都听懂了,还深以为然,所以说,靖婉觉得,就算她不说,儿子大概对他老子的感官也好不起来。
小太子可怜巴巴的望着靖婉,“这话,我就跟母后说过,母后会让父皇知道吗?”
靖婉又在他小屁屁上拍了两下,这小混球,惯会在她面前撒娇卖痴,离了她的眼皮子低下,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宫中的人被他捉弄的可不在少数,而且因为还有一堆玩伴,他就像个孩子王,领着其他人调皮捣蛋,将人家乖巧的孩子都给带坏了,而那些皮孩子,跟他真算是臭味相投,越来越无法无天。
不过呢,谁让他是太子呢,宫中除了皇后,他就是老大,就算被他给整了,宫人也不敢说什么,甚至还要当成是荣幸,自然就不敢到靖婉前面说什么,而这鬼机灵也不去招惹诸如会如实向靖婉禀报的龚嬷嬷等人,于是,一开始的时候,靖婉被瞒在鼓里,后来依旧还是龚嬷嬷告诉她的,到底还是怕小太子真的无法无天,龚嬷嬷很多时候都协助靖婉处理后宫庶务,就算是小太子没恶作剧到她头上,她也不可能不知道。
靖婉将小太子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这小混蛋倒是老实了一段时间,只是这心里却还记着告状的人呢,暗搓搓的想要将人给找出来,显而易见的,全部都抓错了人,想也知道,再聪明早慧,也只是一个小屁孩儿,能跟龚嬷嬷这样暗卫出生的人斗?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只是心中犹愤愤不平。
见此,龚嬷嬷偶尔都失笑。
南齐的都城被攻破,皇族除了逃走的那一部分,其余的悉数被杀,而南齐的皇帝,坐在龙椅上,在见到李鸿渊的那一刻,也毒发身亡,说起来,大概是为了见李鸿渊一面,看看这位元启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只用三年,就攻占了整个南齐,只是这最后一刻,到底是怎么想的,大概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不过,一个亡国之君最后的想法,谁又在乎呢。
随后,李鸿渊下令,追击南齐出逃的皇族,不说要全部绞杀,反正大部分是不能留的。
显而易见的,南齐在这个时候宣告彻底的覆灭,启元的国土扩展将近一倍的疆域。
而这其中最为麻烦的还是那些读书人,这些人不能轻易的给杀了,不然,带来的麻烦或许将无穷无尽。
不过李鸿渊是什么性子,是明摆着的,他根本就没打算理会这些人,真让他厌烦了,他就能下令打开杀戒。
李鸿渊命令将那些个士林大儒聚在一起,原本这些人还铮铮傲骨,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看到李鸿渊好酒好宴的备着,更是太高了下巴,以鼻孔看人。
跟随在李鸿渊身边的人,沉默不语,这些人还当皇上在跟他们服软,准备用怀柔政策呢,呵呵,想得倒是挺美的。
果不其然,李鸿渊不以为意,自斟自酌,“你们是不是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了你们?”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有一人甚是硬气的说道。
“好骨气。不过呢,朕是什么性情,你们大概有所误解,毕竟,攻打南齐之后,朕并未大开杀戒,大概认为朕或许好战,但也算是仁德之君,是也不是?”
别说,还真是。
“在启元,朕登基之前,倒是被人送了一个挺有趣的外号,人称活阎王。”李鸿渊淡淡的瞧着他们,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上的酒杯,见这些人神色有些许改变,“南齐的读书人不少,但是,相对于所有人,也不过区区之数,费点时间,杀光了也不是什么难事,然后,再将所有的书籍找出来焚毁,在这大片土地上,实行蛮化管理,但凡见到有人识字读书,或教授他人,就杀掉,你们认为,多少年后,曾经的南齐人,全部就会沦为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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