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音洞!”叶晨从来也没进去过,传说里面封印着曾经祸乱昆明的龙。在叶晨的印象中,从第一次见此古迹,山洞门口便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栅,一直都有。而今天,叶晨狠狠的揉揉眼睛。没错,青烟缈缈,门洞豁然,迎光的石壁,居然可以望进去相当一截。
不论心中如何忐忑,叶晨拿出电话照明,扶着嶙峋的石壁,小心翼翼的前行。洞里石阶土坎交错,不太工整,而且有些湿滑。
与叶晨想的不一样,进洞后并非一路往上,最后通往圆通山上某几块大石之间便能出去。恰恰相反,洞里的阶梯一直往下,走着走着,竟然要躬身方能续行。
没走多久,叶晨回头已看不见洞口光亮,好在里面没有岔路。自己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却从来没有什么洞穴探秘经历。叶晨把浑身口袋摸了个遍,钥匙、钱包、还有手中的电话,再无他物。科普节目里教过,淡水、维生素、食物、还有各种价格不菲的专业工具……叶晨此时一概没有,这般湿答答、黑漆漆的洞,完全不具备探索条件。
又小心的前进了几步,叶晨终于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吸进去的空气不太对劲,这里空气的湿度明显比外面高太多了,虽然不热,却有点像湿蒸的桑拿,天知道这些空气的含氧量,要是成分里包含点儿什么有害气体……
叶晨不敢再想,赶紧回去,“回头是岸嘛”。
身转了一半,洞中传来一阵沉沉的轰鸣,确切的说,是沉沉的嘶鸣,声音不算震耳欲聋,却听得清清楚楚。现实中叶晨从没听过这个声音,但聋子也能听出来,这肯定不是什么流水或石块碰撞能制造出的声音。
‘你妹!这要不是鬼神,我叶字倒过来写!’叶晨浑身一紧,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深呼吸,继续深呼吸,尽量放松,保证脚能动,然后出去,下次…再也不敢乱走了。话说,不会真有什么祸害昆明的龙,那家伙更不会就这么醒过来吧……
脚很听话,叶晨庆幸不已。猛一转身,眼前金星乱冒,头上一阵剧痛,‘这一段果然直不起腰,阿弥陀佛……’
可怜我的阿饼,逆商达人、经济学业余爱好者、未来的昆明十大杰出青年、社会框架已具备高等认知的逻辑之星,再见了……如果能够再见。
叶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榻上,头痛的厉害,抬手一摸,头上缠着绷带,好像还能摸到绷带下的疤。抬眼桌边坐着个人,那衣着……“相当专业,毫无破绽!”叶晨还以为自己参加了某古装剧的群众演员。
休养了几日,叶晨身体基本恢复,依然觉得自己在做梦,每次哈哈大笑睡去,醒来却总被现实打脸,完全无法拆穿。差不多过了半月,叶晨深刻的接触了这个荒僻、朴实、简陋的村庄,没有电,找不到任何现代科技的影子。叶晨终于确定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我…穿越了,我…想回家”。
叶晨一直想不明白很多问题,如今遇到明增,滔滔不绝问了出来。“方丈大师,这里不是那个我认识的国度,此事已多次确认过了,但我们为何说同样的话?为何这里处处都有中国古代的影子?您怎么知道在哪里找到我?”叶晨接着问了许多,明增大师待叶晨不再发问,缓缓答道:“据《道兴志》载,道兴法师西来,天龙陆尚无历法,蹊跷的是所说言语与中土无异,所遇之人也都是黑发棕目,身形亦同。法师及海船之人还以为回到了中土,后来发现这里也是一方广大世界,言语虽多有相通,文字一项,却如五岁小童。道兴法师果然遂了的传法弘愿,所谓三教同源,不单是佛法,连中土文化也一并传开来,天龙历法便从那时起行。且莫单说这文字言语,即使是时令寒暑交替,四时变幻,端的也与中土一般。道兴法师虽年近半百,幸得天地护佑,又传法三十三年涅盘,随船众人亦于天龙陆广传佛法与中土文化,是故天龙之法,实为中土之法。”
叶晨听明白一点儿,接着又问:“但是大师怎知我会来到这里?”明增转了话锋:“经云三千大千世界,一日月一世界,中土也好,天龙也罢,皆是尘埃,不必过于追究,也无可追究,需知执着是苦。施主知道来自中土,也知道这里是天龙陆,记得自己的名字,信受自己的因果,这便足矣。”
明增一说因果,叶晨接腔:“因果的道理我还真接触过些许,外婆时常念诵《金刚经》和《心经》,有幸读过几遍,但这个和我来到这边没有关系啊,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通,大师你再和我说说刚才问的,不然我心里硌得慌。”明增听叶晨读过些经书,微微一笑:“既然读过些经书,懂些因果就好说许多,我为你慢慢说来,今日不明白不要紧,明日不明白也不要紧,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大师请讲,叶晨听着呢。”
明增道:“既然来了,这是果,因在何处,并不重要,但是这个‘因’是一定有的,如同太阳下山,没了光照,但太阳还在,不能只看天黑就说世上没有太阳。你看不到‘来了’的因,却能发现‘到了’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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