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斋说完跳下马来,左看右看,心中暗骂:‘他娘的,老子就说,哪有这么厉害的马贼,原来是太子和少傅支招呢,总算老子抓住十几个,不然真是马脸都丢尽了……’
叶晨当然不会立即拆穿马元斋的“抓了几队”云云,两人站在原地看似闲聊,却起伏着隐隐杀机。马元斋只觉冷汗淋漓,队伍带成这样,上头要是问罪下来,杀几个头都是从轻发落。
马元斋这一夜,被马贼东一下西一下的拉着乱转,始终没能与马贼正面决战。马元斋追,对方就撤,马元斋不追,对方反而贴上来了。这些马贼作战相当灵活,一前一后,把马元斋部队缠得死死的,大队首尾难顾,后来马元斋兵分两路追讨,对方又分成两路,就这么反反复复拉锯,折腾了一夜,马元斋后出发的四千人马,散在鹤塘以北广阔的地面上,始终被牵着鼻子,稍一懈怠就有人被夺马缴械,十分窝囊。这一队千余人的队伍,看来已经可以算作戍师后军在原上的主力了。
山岳、风痕两营的队伍和戍师就这么站着,约摸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叶晨见到了虞博研,雷光营情况好些,来了三十多人,同样有人挂了彩,同样带着几个俘虏。戍师那边也陆续有人马到来,都被太子安排的人拦下列队。可见这四千人追着山岳、雷光两营的八十多人跑得是多么狼狈,若不是叶晨对弟子规发出了集结信号,马元斋的队伍就是再追个十天半月的,也别想一窥这支队伍的全家福。
此时,戍师的将士已明白了这次追讨马贼的真实意图,这就是一次太子和那个叶参军安排的操演。而戍师,无疑败了,被山坡前站着的这一小撮人修理,甚至是羞辱了。将士们虽然窝火,但败得心服口服。看看前面的情况,那位叶参军开始训话了:“我这里一共一百三十个人,如果他们是敌人,你们如何才能歼灭他们?彖国多受欺凌,为什么?因为国贫兵弱!”当着太子和彖国的精锐直言贫弱,本是大大的禁忌,映着乍现的晨光,“贫弱”二字更是显得格格不入。
叶晨顿了顿,接着吼到:“我想说的是,有朝一日,你们比他们还厉害,彖国还会弱吗?记住!你们强!则彖国强!”
“为了家宅的安宁,为了父母不再颠沛流离,为了妻儿不被欺负,更是为了不再被别人称为彖奴!”
马元斋知道叶晨攻击季国的计划,一夜的实战操演,现在可是鼓舞士气的大好时机,带头喝了一声“彖军威武!”下面戍师也跟着吼了起来,这一下,当真是吼得震动山野。
数声吼过,算是表达了知耻而后勇的态度,叶晨没有再啰嗦什么,只是拉着马元斋低语了几句,然后简单的命道:“朝廷接下来的命令会由将官传达,这一夜大家辛苦了,好好休息,过些日子你们就会明白,为了彖国的百姓和你们自己,所有的辛苦都会得到回报的,解散!”
“哦,对了,抓到俘虏的找马将军兑银子!”叶晨喊完,马元斋眼都鼓出来了。“别担心,也就几百两,你先垫着,记账也行,回鹤塘太子不会赖账。”
“嗯…这…好…可……唉……”马元斋显得不知所措,心中则十分庆幸,‘不算带兵不利的账,就好!’
思想觉悟的提升,是未来一段时间细化到一线的工作,现在不宜过多纠结。最主要的是,再继续吼,脖子受不了事小,动员传达效果也不会太好。毕竟山前人马太多,在没有任何扩音设备的情况下,戍师的弟兄们想要被动员一下,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两边的队伍都可以休息一下了,叶晨看着自己的三营人马,他们才是最累的。“都是好样儿的,博研,去找太子要个口谕,带受伤的人先回鹤塘,赶紧治,顺便向虞公子和伍大人传话,我还要请他们办点事……”
两人一番低语,叶晨又道:“咱们被俘的兄弟估计也没少受罪,让他们都归队,好好休息。”虞博研面上略有些疲惫,行动依旧利索。
戍师则有些乱麻麻的,得太子令,还得赶紧向散布在原上的各部人马解除作战命令,要是弄出人命,少不了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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