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寺之前叶晨便与魏翔说好,有事求人,只动口,不动手。那豹眼僧几个擒拿,魏翔只是一味躲闪,并不还手。一个鹄鹰,一个脱兔,闹腾了半天没个结果。那僧回手来抓叶晨,叶晨故作一脸紧张,任其拿住衣领。这豹眼僧人与魏翔纠缠半天,一身的气力有了去处,另一手抓稳叶晨腰带,扯着人就往园子里扔。叶晨在空中手脚乱抓,被扔出去后旋身落地稳稳,豹眼僧追上去连扔几次都是一样,干脆把牙一咬,这次拿住叶晨就要往地上摔,魏翔见状往小池中一跳,喧哗得更加热闹了。“哎哟喂!承心寺杀人啦!杀人诛心呐!”小池也就过膝的水深,魏翔跳进去之前就摸清楚了,叶晨不让动手,说不定还要被人白打,与其被打得鼻青脸肿,不如装泼撒赖。池中水花四溅,魏翔纵情演绎,确与泼皮无赖一般。
被魏翔这么一搅,豹眼僧自知有失,稳稳放下叶晨,合十赔礼到:“施主勿怪,平日里就算两位不布施,诵经说法之事,我家方丈师叔也是求之不得,两位来得不巧,方丈师叔实有不便,还望海涵。”
“方丈大师身体有恙?”豹眼僧还没说完,叶晨便岔问。
“我家师叔无恙,三日前,早课才过,方丈师叔便说了不见外人,这几日间更未离开禅房一步。”
叶晨接着又问:“方丈大师闭关入定?”
豹眼僧回:“平日坐禅也就一日时光,从未见师叔多日不出禅房的情况。且师叔总开示我等,修行止于行,修之进境,观行便知。至于诵经念佛之事,乃我等本分,实是方丈师叔有命,无论何人,不便相见。”
旁边小沙弥也补到:“本月十五,乃是盂兰盆大会,我家住持肯定会亲自诵经。住持常训示我等,光说不练是愚痴。或是两位缘法未至,执着是苦,两位施主不如过几日再来。”
小小沙弥,话中颇有几分禅机。叶晨呵呵一笑,伸手拉回魏翔,向僧人到:“我等诚意布施,方丈慈悲,断无不见之礼,不如两位带路,我到方丈外静候,若大师不唤,我等绝不打扰。说不定我们才过去,缘法就至,岂不圆满?”
叶晨不但说得真切,话中亦有因果,两僧相互看看,似觉也可。魏翔拉着叶晨的手,从池里上到台边,还在哼哼唧唧,仿佛真被豹眼僧打折了几根骨头一般。“哎哟哟...哎....”
到了方丈禅房外,只见房门紧闭,叶晨也不造次,拉着魏翔坐在石阶上静候,魏翔则脱了鞋袜,处理着湿透的裤腿。转眼日头西沉,叶晨誓要亲见方丈一面,吩咐魏翔到寺外与另有他事,魏翔鞋袜也差不多干了,拜辞而去。
叶晨在禅房外一坐,便是几个时辰,日头早已西斜,听得晚课诵经,偶尔隔绝尘世也是说不出的享受。
寺里的监僧闻听布施之事,对这位叶施主照拂一应俱全,叶晨却死活要候在门口。监僧不得方丈明示,只得委屈叶晨住在廊下,僧粥素饭相待,被褥不缺。
叶晨也不知这方丈是否值得一会,但为了彖国,现下也没有其他方法可行。北融府这方面的讯息应该相当准确,承心寺对于季国,属于皇家寺院,是季国皇室对天象和国运解释的定心丸,更是皇室子弟仁孝治国的初级教育学院。所以叶晨觉得,只要能搞定这里的方丈,加上季国朝廷内部糟糕的情况提供助力,自己的计划,就有很高的执行价值。
睡到次日,晨光已明,听得吱吖一声,禅房紧闭的门,终究是开了。一夜蚊虫袭扰,叶晨强睁睡眼,只见廊前一僧双臂托天,正在伸懒腰。那僧回头看见叶晨,显得有些惊惧。过路一个沙弥向僧人合十一揖,“方丈师叔早”。
叶晨呵呵一笑,‘还是被我拿住了吧。’接着一个咕噜起身,也顾不得什么盥洗之习,上去便打招呼:“海慧大师好。”
对面是一位老僧,须眉花白,看叶晨笑得痞气,咧嘴回了半个笑。
叶晨赶紧说话:“在下有事相求,还望大师慈悲为怀。”
老僧错愕:“我们见过?”
“素未谋面。”
“怎知有求必应?”
“大师力所能及,自然有求必应。”
老僧一声叹息,接着又呵呵笑了起来,淡淡说了句:“施主若是姓叶,还请为贫僧解惑。”
“正是姓叶,童叟无欺。”叶晨笑得烂梨一样,姓叶真他娘好。
老僧笑得更爽朗了,“造化弄人,这一劫,看来也是天意,施主请吧。”
一个时辰后,叶晨离开承心寺。找上魏翔,继续吩咐诸事。谁说没有资源,只要肯深挖,总能找到些惊喜;谁说没有天意,老天爷为彖国准备的礼物从来都在峰回路转处。叶晨突然觉得心情特别的好,从海慧的谈吐之间,对避免战争和民生为本见解,居然与自己有着不谋而合的默契。叶晨得出一个结论,看来列国治理国家,借助宗教的力量,已经是标准动作。承心寺自然也不例外,对于季国施政的思想方向还是存在一定影响的。
叶晨一直没有离开怀德,找了间生意很好的客栈,就这么住着。明日便是初三。叶晨于皇城附近瞎溜达,季国现在的处境虽然不太乐观,但怀德的街市和各种去处,一派歌舞升平,或许秋收已近,今年风调雨顺,想来各地必呈丰收之势。
皇城外的街上,一样的熙熙攘攘,巡逻的士兵比起前两天,明显散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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