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最狡猾的人还是景冲,虽然不会武功,却能混迹于列国和江湖这么多年,腥风血雨历尽,却总能全身而退,还真不是盖的。
离生门那边一声发喊:“贼子要逃!”招呼的兵刃瞬间多了起来。叶晨大开大合横劈几式,穿梭于叶崇身前攻了两式,又往何云峰那边游斗几招,朱武反而成了观战的人。
叶晨这番来去,老何跟叶崇怎会不明就里,皆顺势而走。此时还要先做思想工作,再圆一圆面子才肯扭捏着离开的人,坟头草编成花环也够绕坟很多圈了。
何云峰与叶崇下了地道,也就转瞬之事,叶晨瞅得空档,自己也一翻身滚了进去。这一滚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犹如春日的暖阳,冬日的热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逃得再狼狈,老子也是青山。
地道的门关闭之前,还跳进来几个离生门不要命的,瞬间就做了鬼。混乱中,沐世也飞身跳了进来,狼狈的身影中,还叮呤当啷带进来几件暗器。最后进来的一个己方活人,是沐世。
这家伙今天还算仗义,面对如此凶残的离生门,居然敢勇挑断后的重担。沐世后面再进地道的自己人,同样是尸体了,满身的伤口,插着各种奇门兵刃,人都死了,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流。最最后一个,只进来了下半截,身体硬生生被机关砸为两截,应该是何云峰那边的人,确切的说,应该是最后半个。众人方才一直盯着地道口,最后这位,被对方的兵器勾住了锁骨,地道关闭的最后一刻,还躺在地道口,向敌人拼命的挥舞手中的刀。他本来跃出去拼死一战或许更壮烈,但他连壮烈的资本都没了,小腿上肯定挨了一记重器击打,折断的形状怪异得令人不忍直视。最后这半位应该是被同伴推下来的,但是很可惜,都没了。
没能进入地道的,其下场是可想而知了。要是被一剑穿心而死,还算痛快,就怕穿心没死,那么在倒下去的过程中,身上会被各种金属穿入,肢体的肌肉和骨骼也会断得很彻底,离生门的狠人,实在太多了。
地道肯定不是临时发现的,因为景冲这种不会功夫的老头都跑得没影了。前面的带着后面的,一路走去。更加印证了叶晨的判断,跟着前面的人穿过了石室的一段窄道,是一段向下的甬道,叶晨只需稍微弯腰,就能快步前行。一路向下走了百十步,到了一个宽敞些的空间,包括进来的地方,另外还有三条岔路。众人排了长蛇阵,像串好的蚂蚱一样走去,每隔十来步,一侧的墙上就有油灯照明。
也不知离生门在上面搞什么动静,把地道顶上干掉的沙土震得哗啦啦掉落,要是多来几次,估计可以把地道震塌。也说不定,离生门已经把地道口炸开了,要不是沿途形形色色的岔路,估计追上来也不花多少时间。与其说这里是秘道,更像是迷宫。
走着走着,居然又直不起腰了。在这种封闭空间中不利判断方向和距离,但叶晨觉得还是走了很久,应该有两刻不到,时而有一丝凉意,时而闷热。在经过一处酒窖之后,叶晨回到了地面,外面的空气就是新鲜。叶晨回头看看红透的那片天,好家伙,离生门是打算把金汤镇烧成白地吗。那方火光冲天,要是再近些,应该可以听到些那个方向传来的声音。
地道的出口这边,从酒窖上来,是一进院子,算不上华丽,地方却宽阔,四处也很干净,受了伤的都往旁边去治,有几人的服饰似曾相识,这里居然有景冲从万言斋医字一科带来的疗伤圣手,正大展神技,忙得不可开交。醉鼎庄拼斗受伤的许多人都在这里,或许方才缭乱,詹天齐开口提示叶晨等人撤退的时候,已经撤掉许多人了。想起刚才的惊险,叶晨多少有几分后怕,江湖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管你多么活蹦乱跳的人,说凉就凉。
院子的一侧是一间很大的堂屋,詹天齐在上首,依旧立于景冲身后,沐世在另一边。两人招呼着大家就坐,看样子又是一场和睦的吃喝,叶晨刚才在醉鼎庄玩命的往嘴里塞东西,现在哪里吃得下。随便尝了尝点心,再嘬几口热水。
叶晨也不顾什么主客之别,回想刚才地道口关闭时先后掉进来的两个人,抬酒敬了景冲一杯,“今日我等有惊无险,承阁老神算。”一众人纷纷道谢,叶晨笑得灿烂,景冲也乐得像朵花儿。大家逐渐放松下来,有灌酒压惊的,有大快朵颐吃喝的,也有咒骂离生门的。
叶晨看了看,天齐兵栈的熟脸还在,其他人之中,认识的就不多了,看来景冲早已在此地安排了后援,人手还不少。又过了一会儿,叶晨寻机又道:“要是离生门发现我们在这里,对方高手如云,于我等不利,想必阁老已经备下万全之策。”
“哪有什么万全之策,我这是灯下黑。齐子安排人在醉鼎庄四周埋了不少炸药,离生门能剩下的人应该不多,若是真的追来,正好一网打尽。”景冲的眼神中,是那么的简单自然,当然也藏有一丝不被察觉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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