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毁灭者请吉尔伯特·阿莫一起用餐,吉尔伯特·阿莫随意的吃了一点儿,太阳毁灭者却是敞开了肚皮胡吃海塞。
炒菜跟着也上来了,一道道的往上送,基本跟得上太阳毁灭者的速度。
等太阳毁灭者吃好了,服务员撤下空盘子空碗,换上点心茶水,正主才缓步登场。
正主很瘦,岁数不大,目光很深沉,跟鹰隼一样尖锐,他扫了一眼太阳毁灭者,然后盯着吉尔伯特·阿莫看,充满疑惑,良久才转到太阳毁灭者脸上,问道:“你在带新人?”
太阳毁灭者笑笑,并没有接茬,把外衣脱下,露出一个皮质的褡裢。他把褡裢结下来,递给对方。褡裢上有蜡制的封印,印鉴完好。
这位正主又看了两眼吉尔伯特·阿莫,才解开衣服。他身上也有一个褡裢,是同款的。
交换了褡裢,太阳毁灭者仔细检查了封印,然后穿上,告辞离去。
走在街上,吉尔伯特·阿莫问:“褡裢里装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没有看过。”太阳毁灭者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走,边走边说,“我猜是肉。我只是猜测,没有凭据的。我知道,我们行里在末日系销售各种极品肉食,猪肉、鸡肉、牛肉、各种鱼类各种贝类等等,甚至还有各种野味。是专门供应在顶层存在享用的,这些肉类都是没有受到变异污染的,没有末日系的颓败死亡气息。也许还有粮食,我不敢肯定,蔬菜和水果也应该有吧,我说不准。运过来的应该是变异兽的肉制品。有一次,听别的部门的同仁闲聊,听说他们在收购变异的鲍鱼。他们去的那个末日世界是缓慢衰亡型的,变异来得不是很凶猛,尤其是初期,看起来差异不大。他们说,那里的鲍鱼成熟得很快,苗子只需要一个月就能长成三头鲍甚至两头鲍。他们这段时间就专门再收这个。”
吉尔伯特·阿莫小声嘀咕:“这个操作模式似乎已经很成熟了。”
太阳毁灭者听着这话心里一凉,越成熟的行当越是难以介入,这一点他是明白的,他觉得自己这位可能成为未来老板的同伴要退缩了。
“成熟的操作模式虽然面临强劲的竞争,可因为操作不当造成失败的比例也很低。”吉尔伯特·阿莫不紧不慢地说着,“位面世界无穷无尽,就是封闭的专属时空,也有很多很多的世界,每一个世界都是绝大的市场。蛋糕很大呀!而且可以越做越大,我们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太多会撑死的。”突然,吉尔伯特·阿莫想到刚才太阳毁灭者恐怖的饭量,如果自己手下是一群这样的大肚汉,要撑死他们也挺费粮食的。他看向太阳毁灭者问,“是你饭量特别大还是干这行的都特别能吃。”
“我们的总部在末日系,在那里,我们可没资格吃这等好东西,也吃不起。”太阳毁灭者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没有隐瞒,说的都是真话。“虽然不能带私货,但允许我们在这里随便吃,吃多少都行。在这里,这些饭食并不值钱,而且都是货主请客,算是小费吧,已经形成了规矩,都这样。”
吉尔伯特·阿莫笑,承诺道:“我以后将总部放到一个位面世界去,大家就不用那么暴饮暴食的了,吃客户毕竟不是好现象,即使吃食在这里不值钱。”
虽然这只是一个画饼,太阳毁灭者也是高兴的,有个希望总比什么也没有强得多。
天津大发的面的司机在巷子拐角的地方看俩老头下象棋,柳面已经开走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交到朋友,不过,吉尔伯特·阿莫和太阳毁灭者都不关心这个。
面包车沿路返回,一直开回原本的车位停下,兜了个圈子好似没有动过。
太阳毁灭者按照这里的牌价,支付了五张大团结的车费,又加了三张,做为小费。在这里,当下,八十块钱是一个普通教师一个月的工资了。面的收入略高,也是扫街几天的收入。而他今天要是运气好还能再跑两趟呢。面的司机道了声谢,把八张大团结收起来,他期待下一回能遇上一位豪客。
“你下一站去哪儿?”吉尔伯特·阿莫问,“经过这里的航线有多少条?”
“只有七条,”太阳毁灭者指着货币兑换处旁边的大房子,那是一个外形貌似室内篮球馆之类的建筑,在山庄乱七八糟的建筑群体里并不惹眼。“在那里购票。这一趟,我只送两处的货,一个是这里,另一个是玉兰市一九八六。我现在就换票去,如果准定,船还有半个小时就回到了。”
吉尔伯特·阿莫不需要换票,也不需要买票,他依旧跟着太阳毁灭者一起走过去,因为他觉得有必要彻底了解一下流程,这对最后决策的准确性是有帮助的。
房子里真的跟室内篮球场一样空,连观众席和篮球架都没有,实木地板被球节点网架上的泛光灯照得金黄亮丽。
空旷的大厅四面墙全都摆满自动售票机,零星有几个人正在其上操作。吉尔伯特·阿莫觉得挺浪费,可转念一想,即使建好了只有一次大人流量的可能性,也必须得考虑到,浪费低层次世界的资源与高等级存在的满意度比起来,该如何抉择自然是不言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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