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在接过后,挥手示意刘公公先退下,同时心里也充满好奇。
昨天送了拜帖,没见着面,今天又送了东西来。
能看得出来,花朝还是蛮执着的嘛。
匣子挺轻的,小小的,只有手掌大小,稍微晃了晃,里面有东西晃动,看来盛的东西并不多,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苏窈抬了下下巴,询问,“这个盒子要打开看吗?”
裴瑾修未起身,眼睛埋在书里没抬起来,只说,“想看就看吧。”
苏窈挺好奇,把匣子一打开,在看到里面放的东西后,吓了一跳,当即匣子掉在了地上。
裴瑾修闻声而来,“怎么了?”
说着话,视线垂下,就看到落在地上的匣子。
在匣子里放着的,是齐齐两根断指。
还带着血迹。
经过一夜,血色变得暗沉,却更显狰狞恐怖。
裴瑾修只看一眼,已经有了判断。
这断指很显然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直接被砍断。
而且,切口平整,可见下手时的杀伐果决。
一大早看到血淋淋的手指头,苏窈有点恶心,想吐,但她忍住了,见东西掉在地上后,心有余悸地瞥了眼,拽了拽裴瑾修的袖子,问,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手指头上的扳指有点眼熟?”
绿色的玉扳指。
她印象中见一个人戴过。
裴瑾修眸光微沉,“这是赢硕的断指。”
苏窈听后惊大了双眼。
所以,是花朝把赢硕的手指砍断了,然后给他送了过来?
立刻揣手,把自己的手指头藏在袖子里,苏窈不懂,
“她为什么要给你送来赢硕的手指头?”
裴瑾修沉默片刻,沉色道,“大抵是为了表决心。”
苏窈:“……”
裴瑾修:“她生性敏感,约莫昨日递了拜帖却未得见,心生疑虑。”
毕竟,赢硕是西舍国世子,而花朝是西舍国的崇宁长公主。
虽有不同立场,却同属一国。
在这种情况下,花朝为了合作,自然会划清界限。
这断指就是很好的证明。
以花朝的性格,做出这件事并不奇怪,
无论是因为赢硕的刺杀,以此行径来替他出一口气,
或是,以断指,来证明立场表明决心。
对她来说都是利大于弊,她做得出。
苏窈狠狠吞下吃惊的口水。
恕她没有想象力,她实在想象不到,如花朝那边娇艳柔弱的美人,砍人手指头的情形。
“花朝她敢剁赢硕的手指头,难道她就不怕赢硕报复?”
就赢硕那样的,怎么看都不是个大度的人!
况且,这也大度不起来啊!
这不是别的,是手指。
被砍了,就没了,想长也长不出来。
就赢硕那性格,被骂被怼都能脸黑一天,能忍得了这口气?
裴瑾修显然对此不在意了,将匣子扔进炉子,
“这就无需我们多虑了,她既然敢如此行事,必然是有底气。”
苏窈:“……”
懂了。
意思就是,赢硕即便知道是花朝削了他手指头,也不能对花朝怎么样呗。
果然。
世界上最牛的就是,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她又开眼界,长见识了。
不过,有个问题她回京后一直没问,
“在赢硕后面的人,你有没有头绪?”
毕竟,敌暗我明,还是得要多做准备。
面对刺杀,不是次次都能侥幸逃脱。
裴瑾修没出声。
若说在赢硕背后的人,他心中的确浮出一个人的印象。
但只是怀疑,并无实证。
如今说出,只不过是徒增烦恼。
不过,他有种预感,得知答案的那一天不会太晚。
另一边,驿站中,经历断指之痛的赢硕忍无可忍,毅然向西舍报信求助。
祈求能够得到父王的支持,给他加派人手围剿花朝。
若此事之后,他还不还手,将来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等了十日,伤口渐渐愈合,待到书信传回,只一个字——忍。
赢硕愤然将信件撕毁。
没想到他受此屈辱,父王竟还不为他撑腰。
解为在一旁劝解,“世子息怒,王上如此定然是有所考虑,您忘了,如今王上虽继位,但飞羽骑尚未归顺。”
飞羽骑,是西舍王室历代暗卫。
顾名思义,飞羽骑,以轻便为主,皆是效命西舍王室死士,自小便接受训练,英勇无比,能够做到一敌百,且,尽忠职守,只听一人号令。
虽只千人,但实力胜过一支军队。
在西舍国历史上这支飞羽骑曾是不败的神话。
而现下,飞羽骑在如今王上继位后却不知所踪。
再结合如今的情况,很难不怀疑花朝与此完全没有关系。
赢硕难忍疼痛,看着被包扎的伤口,赌咒发誓,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总有一日,他要将这口气讨回来。
**
东宫。
因为收到了手指头,苏窈的胃口受了影响,没胃口,吃不下东西,在殿里带着无聊,就到花园的亭子里沐浴阳光晒晒太阳,顺便放松放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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