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明一点都不想和奉已白开玩笑,他是不在意这种情事,可也没有被强迫的道理。他的声音更加寒了几分,惊怒交加,厉声道:“奉已白!”他声音提得很高,尾音几乎碎掉、颤抖起来,喉咙里大气都不敢出,他感觉到那个东西在自己身下蓄势待发,惊出一身冷汗。这种体位没有反抗的余地,现在楚长明并没有被情/欲所挟制,他脑子清醒得很,便越觉得奉已白的行为极具侮辱性。
楚长明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怒火,声音尖锐:“奉已白!你想想后果。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为了这种事情和我结下梁子值得吗?”
奉已白掐着他的腰,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笑,他自言自语似的说:“梁子?”他语气缓了缓,却显得更为刻薄,“你要说这梁子……不是在五年前就结下了吗?”
他对楚长明说:”长明,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是远远望着你的。“我心想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家伙呢?
”第二次见你,我想收你为徒,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那个时候的你,站在树叶的光的缝隙里,身后是清隽的一片竹子。
我心想,这样一个看起来又呆又冷的家伙,还是个外门弟子,要是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啊。
奉已白声音低沉起来,仿佛千万重情绪压在了声线上一样,他嘴唇开合了一下,眉眼陷入往日记忆所带来的遐思里,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没有半点讽刺,”我想和你一起去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可是你却是凤兰的弟子。
楚长明心头一跳,想转头去看奉已白,却被一只手压在了枕头上。
奉已白寒着声音,”别看我!“
空气里有片刻的寂静。
奉已白收回手,轻轻地说:”……别看我。“语气温和,没有一丝哀求。
楚长明先前的疑惑在此刻似乎有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说,忽然想告诉身后那个人。他要说什么呢?他要说:”我一直都很想和你成为朋友。“
可是此时此刻,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这句话,只会徒留尴尬。
奉已白的东西还放在他里面。
五年前,奉已白见楚长明第一眼为惊艳,从此便再也移不开眼,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而如今,他好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心却空落落地疼。
可是,奉已白不后悔。
奉已白将楚长明翻过身来,取了身旁那把古朴的剑,放在楚长明的手里,剑刃横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撑在楚长明的脸庞旁边,肩头发丝落在楚长明的脸上。两个人下/体始终连着。楚长明眼前是奉已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表情,犹带锐利,他眼睛不眨一瞬地低着头看着楚长明。
在一阵沉默里,奉已白说:”现在,你也有两个选择。“他意指相柳的那件事。
”第一,杀了我。结束这一切,算是我谢罪的赔礼。“
从此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不提前尘,前尘尽断。
”第二,不杀我。那我会一直跟着你。“
我对你的恼怒、愤恨,已然发泄过,便只剩满腔的爱意。
奉已白的脖子被锋利的剑刃割伤,一颗血珠滴在楚长明的手上。他的眉毛没有皱一下,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倒映着楚长明的样子。
似乎无论哪一个选择,他这一生,都再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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