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绅敛财无度,百姓已经不堪重负,若在强加征税,百姓只能举债度日,而官绅便会挪用户部库银,放印子钱。
如此恶性循环之下,农民谋生无望就把地荒着,出外谋生,长此以往,国库空虚,外敌窥伺,实非长久之计!”
皇极殿上,苏卿仁出列向皇帝谏言。
他以升为户部尚书,说的话对财政施令影响非常的大。
皇极殿上,皇帝沉默不语,有人就站出列来。
“现在国库空虚,不向百姓征粮纳税,谁来填补这么大的亏空?”
“国库亏空,是因官员贪污挪用库银,难道要让百姓去弥补他们犯的错?”
苏卿仁面色严肃,语气也是丝毫不客气。
那官员冷冷一哼,“那苏尚书倒是说说,现在不向百姓征粮纳税,该如何填补国库巨额亏空?”
“自然是谁的错,就由谁填上了!”苏卿仁冷道。
“他们若能填得上,咱们还用在这争执这事?”那人冷嘲回去。
“依我看,不如向商贾征税,他们赚的盆满钵满的,每人出点也不当什么事。”有人出来和稀泥。
“万万不可,如果给商贾加税,那么势必引起市价波动,到时价格飞涨,十文钱换不来一升米,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苏卿仁不赞同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苏大人有何高见,能立刻填上这亏空?”
“遏止土地兼并,向官绅增税,与民休息。”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谁能想到,苏卿仁竟然动刀子,动到官绅头上。
自立国以来,就没一任户部尚书,提出给官绅加税的。
然苏卿仁的话还没有停下来。
“一个举人手上,免除赋税的,就有良田千亩。他们盘踞乡间,几个举子免除的税收,就能抵半县之税收。
举子以上的其他官员,手中土地不是更多?又私吞了多少粮税?这才是国库不济的源头。”
“苏大人,虽然皇上赞你勇敢果决,但你也无需如此急于政绩吧?”有人听不下去了。
“就是,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苏大人这把火也烧的太过了吧?”
往自己身上插刀子,亏他自己想不出来。
一时朝堂上,议论纷纷,围攻苏卿仁。
“微臣觉得,苏大人的提议,确实有道理。
连年征战,百姓家里的壮丁都要去战场厮杀,回来的也多是伤痛一生,他们种几亩薄田,勉强也就糊口度日,如果向他们征税,无异于雪上加霜。”
裴尚书第一个站了出来。
众人虽知裴尚书站出来说话,是因为苏尚书是他亲妹的哥哥,但是身为兵部尚书的裴琰,向来掷地有声,所以谁都不敢与他真的针锋相对。
“这立法,是从自建国以来就有的,难不成就为这户部亏空就要变法,那可是有覆国之危呀!”有人苦口婆心。
有人接腔,“到时惹的朝野上下动荡不安,就给了外敌入侵之机,战争一旦发生,百姓更加苦不堪言,所以此计并非良策。”
苏卿仁道:“沉疴已久,若我等此时还不痛下决心,将弊症肃清,才真的是有祸国之危。”
苏卿仁丝毫不退,终是惹恼了一些人。
“百姓你不让征税,商贾你不让征税,反而要对老祖宗的立法动手?
这规矩已有千年,到现在沧澜国都依然屹立不倒,证明这个政策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若你因一己私欲,擅自变法,才是祸国殃民。”
有人开撕。
“就是,我看是有些人,为着一些美名功绩,就在这儿空口白牙的随意指挥。
虽说有一些亏空国库的贪官,但也非所有的官员,都是此等货色。
难道就因为某些人的问题,一言不合,就要变法?”有人热讽。
“苏大人初入朝堂,想有所作为,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这变法一事,在史上有多少个国,因其闹得江山动荡,最后覆灭的。
此策激进,实不可取。”
朝上,大臣们议论纷纷,纷纷附和。
而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却一直没有说话。
“百姓才是国之根本,若他们活得水深火热,再任由官员对其敲骨吸髓,这样的弊症,难道就没有亡国之危吗?”
苏卿仁自然知道变法之难,但是自从被妹妹灌输这些经济论之后,他的视野就开阔起来。
深刻的让他明白,这样的弊症,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所以丝毫不退让。
“百姓活得水深火热?苏大人何出此言,难不成在大人心里,觉得咱们圣上,是横征暴敛的暴君不成?”
丞相站了出来。
他这一表态,立刻就有人附和跟上。
毕竟他是百官楷模,说的话,分量可要比苏卿仁这个愣头青重的多了。
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苏卿仁的决心,也不知道苏卿仁,竟敢跟丞相开怼。
“丞相大人何须如此攀污?我只是就事论事,民乃国之根本,只听过利民的,可没听过要利官的!”
听他如此冥顽不灵,一些人跟上丞相的队伍,开始对他围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