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訾尽欢捡回些枯树枝,在山洞内升起火,万俟君酌冻得瑟瑟发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她原本坐得有些远,一步步悄悄挪到他身边。
“好点了吗?”
“嗯,升起火感觉好多了。”
“你吃点灵芝吧,可能会觉得好些。”
万俟君酌嚼了口灵芝,幽怨道:“味道不怎么样。”
“下回我用他炖鸡汤给你喝。”
“嗯,一定。”
“你抱着我睡吧。”
“啊?”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再这样下去,你会熬不住的。”
“我……还好。”
訾尽欢拉过他的手环在自己的肩膀处,又拉过他另一只手环上:“这样睡,你会暖和些。”
“哦。”确实暖和了很多。
原本抱她时只是觉得冷,像是抱了个暖炉,入睡后,许是还觉得冷的缘故,他觉得暖炉太远,于是越来越用力地抱着。
起初他周身冰凉,訾尽欢虽觉不妥,倒也没拒绝,任由他逐渐用力。
可后来事情似乎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万俟君酌碎碎念着:“阿梨,冷。”
念完后,他觉得隔着衣衫,依然冷,竟开始剥眼前人的衣裳,一层一层剥得不亦乐乎。
“君酌哥哥。”訾尽欢小声唤着。
“阿梨。”
待得衣衫尽数褪尽,他仍觉不满足,又开始剥起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身边人炙热的体温,本就半梦半醒间的人大抵是闻到了熟悉的药香味,竟不由分说咬上了她的耳朵,又循着耳朵的方向一路探索到肩膀处,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好香。”
这几日他们所带的粮食渐少,万俟君酌已经好久没饱餐一顿,许是觉得饿了,他竟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过力道很轻,叫人分不清究竟是亲吻还是啃噬。
即便二人已是如此这般赤诚相见,訾尽欢也没想太多,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越来越高,就像那时他陷入癫狂时所为的那般,她总是能轻易被眼前人撩拨。
随着他大手落在她腰际上的力道加大,她无意识地喘息了一声,这一声却像是某种信号般点燃了原本极寒的人,深处极寒之地的人,体温回归后,陷入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热度中。
她不是小孩子,自然能很清楚地知道事情发展下去,将会去往何地,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即便某人意识模糊,依旧在隐忍。
此时此刻,她只想了一个问题,便是情蛊该是彻底除了吧。
想到这儿,她说:“君酌哥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话的人,仿若从梦中惊醒,额头布着汗珠,仿佛所处的地方并非极寒之地,而是火炉。
万俟君酌这才发现,他们两人所处的状态有多尴尬,他甚至不敢去看,哪怕他一直很想看。
他将人从怀中松开,试图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不行。”
“为何?君酌哥哥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吗?”
“我们还没成亲。”
“我们已经成亲了。”
“那次不是你自愿的,做不得数,更何况……”
听了半晌,也没听见下文,訾尽欢便主动问:“什么?”
“阿梨的第一次,不该在这种鬼地方。”
这山洞确实破败了些,还四处漏风,自是比不得神人居内高床软枕。
那些衣裳是如何被剥下,现在又是如何被尽数穿了回去。
“你不冷吗?”
穿好衣服后,他又将人揽进怀里,笑得十分满足:“这样就够了。”
她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抱着他,说:“好。”
次日万俟君酌醒来时,身边没有人,他摸了摸自己尚且温热的手心,又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觉得空气中那股药香味越发浓郁,很是沁人,他像个痴汉般突然嗤笑出来,咬着嘴巴,脸颊通红。
“你干嘛对着空气傻笑?”訾尽欢摘了些野果子,刚一回来,就见到他傻里傻气地笑着。
“我没笑啊。”
“我知道你在笑什么,君酌哥哥当然开心了,一次情蛊,一次雪山,我这么小气的人,却由着你占尽便宜,还不能说什么,实在是悲惨。”
“我哪有占便宜?昨晚你对我来说顶多是个暖炉,绝无其他。”
“哦,暖炉。”
“对,暖炉。最多……最多……算是个有点好抱的暖炉。”
“好,那暖炉拜托你好好用好暖炉,别再咬她了。”
咬?
他想到那些似梦非梦的缱绻画面,问:“我咬你了?”
“嗯。”
“哪儿?”
訾尽欢指了指肩膀,万俟君酌想起来梦中确实有这么回事,依稀记得上回也是,难不成这是自己的什么特殊癖好?
“那我脱了你的衣服,该不会也是真的吧?”
“嗯。”訾尽欢将果子塞给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答道。
“我还以为只是做梦呢。”
“好了,我们今日返程吧。”
“为什么?”
“小白到现在还没回来,也就是说按照小白的速度,我们至少得两天才能走出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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