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陶冶的口中得知,野牛沟土法炼锌的事已经在一夜间传遍整个边河村,陶冶也亲自走进野牛沟实地证实了一下,并且拍摄了不少照片,今天他来找林远山是想进行深度调查,凭着多年的职业敏感他已经意识到野牛沟土炼锌这件事是一篇大文章。
而没等林远山开口坐在一旁的韩亚东就抢先作答了:“误会,误会,没有的事,没有人土法炼锌,只是有人把部分锌块存放在野牛沟了。”
韩亚东这样说几乎堵住了林远山的嘴,好在事情还真没有调查清楚,所以林远山只对陶冶说了句正在调查的话,而陶冶完全没有觉察到现场微妙的气氛,还在一个劲儿地追问:“林局长,我也去看了,你看这是我拍的照片。”
陶冶一打开手机韩亚东就站起来了,他看了一眼陶冶的照片,再次否定了陶冶的说法:“这照片不能说明问题!”
“那现场这个大土坑是什么?”陶冶用手指着图片问。
“你们当记者的是出于一个什么初衷?是唯恐天下不乱吗?记者也有维护社会和谐的义务,而不是故意挑起事端!”韩亚东有些不高兴了。
“我们当记者的就是要报道真相!”陶冶的声音也升高了。
“错!你们应该报道社会的真善美,你看自从吸毒上了新闻,吸毒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艾滋病报道的多,艾滋病患者越来越多,自从电视上报道了一起幼儿园伤人案,接着就有五六起伤害儿童大案发生,所以说不是什么真相也能报道,你要考虑到你的报道对整个社会的影响,很可能你的报道会误导更多的人去做土炼锌的事,等于你给众人提示了一条生财之道嘛。”
听了韩亚东说的一大堆话陶冶反驳道:“土法炼锌不只是一种非法生产,更重要的是一种严重污染环境的行为,这种关系到老百姓生命安全的事我们新闻记者不能旁观!”
看到陶冶和韩亚东争执起来,林远山对陶冶说:“这个事等我们有了调查结果再答复你吧。”
“好,我改日再来。”
陶冶走后韩亚东对林远山说:“这小子专门报道开源的负面新闻,好像与咱们开源有仇似的。”
“哈,哈,哈,”林远山笑了,“他与开源不仅没仇,还是开源的女婿呢。”
“他是谁家女婿?”
“不知你知道不,买种子的郭司非,他老婆卢巧仙是我们举报中心的常客,几乎每一次消费都要举报,我们市场局的人都已经把卢巧仙当远房亲戚了。”
“郭司非?好像听说过。”
“郭司非没听说过,那尚峰这个名字你总知道吧。”
“省内名企,亿万富翁。他们有啥关系?”
“陶冶是尚峰的独子!”
韩亚东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凭空又多了一个麻烦,心里沉甸甸的,他把陶冶这个名字默念几次后匆匆离开了林远山办公室。
苏家兴是三天后回到单位上班的,他见到林远山简单说了一下野牛沟的事:“就是个人的一个土作坊,是环保部门职责范围内的事。”
“要看那些土法炼出的锌块流入市场没有,如果有售出咱们也是有责任的,所以还是摸清楚为好,我们要做到心中有底,别人举报出来咱们就被动了,再说那个陶冶已经盯上这件事了,如果这件事上了电视要牵扯到好几个部门。”林远山很当回事地说。
“锌块的流向我也调查了,没拿到任何证据,后来我就向环保局反映了,现在环保局已接手。”
“那就好。”
听苏家兴说环保局已经开始调查野牛沟的事,林远山也就认为这件事已经过了,苏家兴离开后林远山给罗小娟打了一个电话,他原准备晚上赶回晋阳看看星星,不想罗小娟说星星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已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家中,星星过几天还要参加高考。
“还要参加高考?星星的身体状况可以参加高考吗?”
“可以的,高考是人生大事不能误了。”
虽然林远山也觉得高考重要,但他还是担心罗星星的身体,他当晚去了罗小娟家里,他看到罗星星在书房复习,旁边还守着一个家庭教师,林远山在书房门外看到罗星星状态还好,面色红润了些,眼睛也清亮了许多,看样子好像仅仅是得过一场感冒似的,并无大碍。
从林远山进屋,罗小娟的妈妈就满脸喜色,那样子像二十年前林远山的母亲初次见到罗小娟一样。小娟妈给林远山沏了热茶,切了水果,还取出一盒香烟放在桌子上。
“妈,他不抽烟的,你忘了?”罗小娟知道香烟一定是妈妈专门为林远山买的。
“以为远山在机关呆的时间长了,已经学会抽烟了。”妈妈站着,一直盯着林远山看。
“你妈身体还好吧?”
“还行。”
“我记得你妈比我大六岁。”
“是,但您看起来比我妈小十几岁。”
“哪里,你看我头发全白了。”
“我妈的头发也早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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