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渐渐体力不支,御璃骁找到破绽,一剑斜斜刺向他的胸口,那人惊慌拆招之时,御璃骁已经迅速撤剑,一剑从他的腋下刺进。
鲜血顺着长剑淌下,那人痛呼一声,捂着手臂,飞快地退了几步,也不恋战,转身就跑刀。
微热的空气里,悠悠扬扬地笛声响了起来,十数黑衣人如同魑魅一般,从暗夜深处涌出来,把御璃骁围在了中间。
他们的攻击很猛,招招要致他于死地。虽说这些人比之刚刚那人的武功又差了一些,但这样的车轮战、这样不怕死的攻击,还是很消耗人的体力。
御璃骁以一敌十,渐被逼到角落。此时有马蹄声渐近,是镇上维护治安的士兵们听到了动静,往此处赶来了。
笛声再度响起来,黑衣人齐齐收刀,拖起地上的同伴,飞快地往黑夜深处奔去。御璃骁收了剑,匆匆往回赶去。
回到约好的客栈。
推开窗子进去,渔嫣正坐在桌边等他,见他进来,立刻露出了笑容,飞快地扑向他。
“你没事吧,怎么去这么久……你受伤了?”看到他被刀伤到的地方,渔嫣的笑意立刻凝固。
“遇到刺客了,没事,皮外伤。”御璃骁关上窗子,拍了拍她的背恍。
“我给你打水洗洗。”渔嫣倒了碗茶给他,飞快地出去叫小厮打水进来。
戈壁滩这种地方,水很珍贵,能打出井的不多。不可能摆一个大浴桶给他泡澡,只不过提了一桶水过来,可以让他擦擦罢了。
褪去中衣,背上和胳膊上都有刀伤,虽是不深,但看着那些血,渔嫣就心痛极了。这样血雨腥风,也不知何时是归时。
“你坐好,我够不着。”她拍着他的背,让他坐下来。
御璃骁乖乖地坐着,像个温驯的大孩子。扭头看她时,满眼的温柔和满足。
“御璃骁,我们……去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吧,胡域?或者沙漠的那一边。管他风云变幻,管他谁做皇帝,我们离开吧。”渔嫣抱住他的肩,轻喃道。
御璃骁拉着她的手,紧握了一下。他明白她的心,如此担惊受怕,如此风雨飘摇,不是女子想要的归宿。他只是沉默着,想不出一句能安慰她的话,连表示歉意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药吧?”渔嫣抓起药瓶子,小声问。
“嫣儿……”他转过身,正想抱她,两滴滚烫的液体不偏不倚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居然哭了!
“怎么了?”他慌了,猛地站起来。可渔嫣正想低头给他上药,他的头顶撞上了她的下颌,痛得她眼泪流得更凶。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连数声,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更不敢碰她。
“御璃骁,你的头顶是花岗岩吗?”她抹着眼泪,捧着下颌,气呼呼地看他。
“嫣儿……”御璃骁无奈地垂下双手。
渔嫣反而不好意思了,又不是他的错。二人静了会儿,他捧住她的脸,手指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痛吧?”他低低地问。
“嗯。”渔嫣的嘴抿了抿。
“真想走?”他沉声问。
渔嫣犹豫着,不出声。
御璃骁沉默半晌,小声说:“我们走。”
“啊?”渔嫣愕然抬头,迎上他黑亮的目光。
“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别哭了。”覆着薄茧的长指轻轻勾过她的脸,沾了满指的泪,“若我不能让你开怀笑,我有什么资格留你在身边。所以,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我下半辈子就在你身边,就照顾你们母子。”
渔嫣的眼泪突然流得更凶了,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好半天才挤出半句,“你能赚银子否……”
“那我当镖师、开武馆,杀猪宰羊也不能饿着你吧。”他低笑起来,捧着她的脸,往她沾了泪的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不许哭了,再哭就更丑了。”
“谁让你突然这么好的……”渔嫣哭得更收不住了,钻进他的怀中,眼泪鼻涕往他胸膛上使劲抹。
“喂,还哭,不许哭了,再哭我要打屁股了。”他又笑,捧着她的脸摇。
“你敢。”渔嫣抹着脸,挥拳在他的胸膛上捶了两下。
“滋……”他吸气,抓着她的手腕往手摁,“小野物,越来越厉害了,别让我收不服你。”
“那你能怎么样?”她挺挺肚子,抬眼看他。
是啊,能怎么样?御璃骁凝视着她,满心感概。有了她,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对面的门响了一声,那是莫问离的房间,二人迅速分开,扭头看向门口。可是那门又关上了,好像是小二送了东西进去。
“坐吧,我给你上药。”渔嫣终于笑了,摁着他坐下,把药倒在掌心里,揉化了,温柔地抹到他的伤口上。她宁可清贫,也不想看他总是受伤。没什么比他平安、安好,来得重
tang要。繁华再好,不及与他白头到老。
“你想去哪里?”他低声问。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只是心疼你总是受伤。你放心,我一定陪你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渔嫣从他背后抱住他,脸一偏,亲吻到了他背上的一个旧伤处,“你伤痕累累,奋斗半生……我们坚持下去,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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