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常啸天几人和崔宰坐在靠后的位置,一桌上还有其他富商巨贾。这些富商虽然并不识得崔宰,可是见他气度非凡,不怒自威,丝毫也没敢缺了礼数。常啸天那千军万马,铁血沙场的气势给他们的压力更大,几人连眼神都不敢与其对视。倒是左丘玄和虞丘少,一派仙风道骨,几位富商觉得亲近倒是频频敬酒。传菜的刚上一盘小炒,菜色鲜亮,极是诱人。一位富商道:“几位道长,这道菜叫一品里脊,其肉要用活猪数十头,取其一块精华后,其余皆委之沟渠。单这一道菜便是用度极费工料,值得一尝啊。”
左丘玄微笑道:“如此奢靡,我等还是不尝了。”
那富商道:“道长,我其实极是信奉道家仙长的。除了道观内不能饮酒食荤腥,道观外不吃牛狗龟蛇,其他并无禁忌啊。又何必在意一道菜,这也是平日难得一品的,何不尝尝。”
左丘玄道:“你倒是懂得道家的一些日常规矩啊,确是日常除禁忌的不食,其他倒也可以食用。但这般豪奢之食,还是算了。”
那富商摇摇头,夹起一块放入嘴中。忽然表情大变,瞪眼斜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旁边一人,道:“不好,李员外莫不是邪病犯了?哈哈哈,老李,你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些富商平日里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勾心斗角,这下见到乐子,那还不紧着取笑。
扬淮富户那是极重体面,吃进嘴的东西哪有再吐出的。那被称为李员外的富商,龇牙咧嘴的强行咽下。端起桌上一碗茶水,咕咕的喝了两大口这才缓过来。边上人问道:“哎呦,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那李员外摆摆手道:“无妨,无妨。这菜太好吃,咬到舌头了。”
边上一人笑道:“都说馋咬舌头,饿咬腮。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需得着咬舌头。”拿起筷子和另外几人客气一番:“来来来,诸位请请。趁热吃,凉了就不是一个味了。”众人夹起一块里脊,搁进嘴里。李员外摇头晃脑看着几人,面露微笑。
那几人里脊肉刚入嘴,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李员外哈哈大笑道:“您几位莫不是也是犯了邪病了?”
几人手指着李员外,歪着嘴将里脊肉吞下。也是一个个忙着端起茶盏漱口咽下,这才缓过劲来。一人骂道:“这他妈的什么后厨,打死卖盐的吗?这也太咸了,一块肉快把老子舌头当成腌口条了。”
“李员外,你不厚道啊。明明知道这菜齁的够呛,还不跟我们言语一声。”一人道。
李员外道:“老夫本欲提醒诸位,奈何你们不问,还取笑老夫。既然都是同道中人,理应有难同当。再说这般咸菜,不尝一下,岂不是虚度半生?”
常啸天和左丘玄对视一眼,笑了笑。左丘玄传音过去,道:“大师兄真没想到堂堂黑魔,也能陪着两个孩子胡闹。”
常啸天传音道:“未必未必,晁遂绝不会陪着两个孩子这般折腾的。不过闹一闹这个混账宴席也好。”
后厨忙的热火朝天,门前四人玩的不亦乐乎。兹要是后厨端出的菜肴,必是要经过谦和二老。后厨刚才见过窦师傅都是没敢阻拦,都当这两个穿着奢华的老头是河帅刻意安排的。那菜品明明正宗地道,可是到了这两位手中,不是偷撒一把盐,就是悄悄吐口痰。其恶心程度,远超张河帅之预期。
端上桌后,有的见菜品拉丝,有点入口难咽。张琅在主桌上,看下面一桌桌各地豪商吃的面目奇特。有张嘴呼号者,有挤眉弄眼者,有结舌不语者,有瞪眼吸鼻者。张琅只是以为一个个对菜品的特异之处故意夸张表情,为了取悦自己。晃着猪头似的脑袋,极是高兴。
传菜的端出一个个托盘,人还未至,奇香已经扑鼻。岳之谦拦住一个道:“这是什么菜?”
传菜的道:“您老问这个,这道菜叫红糟熘鱼片,今儿这做法那叫一个地道,简直是无话可说的好吃。”
“那你这盘端到哪儿啊?”岳之和又问
传菜的道:“前排第二桌,您呐赶紧的吧。再过一会就没那个新鲜劲了,这帮富商嘴刁着儿呢。”
岳之和道:“稍品下就给你端上去。”岳之和拉着那传菜的背过脸去。
岳之谦尝了一口,果然是细嫩爽滑,入口即化。“好吃好吃,这帮王八蛋,真会享受。今儿让你尝个大杂烩,哈哈哈!”拿起一舀子,从边上的泔水桶了弄了半舀子,直接浇在菜上。“师傅哎,来吧,上菜吧。”丰尘和洛琬儿一旁看得热闹,这会哪里还理会别的,已经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鼻涕的了。
洛琬儿道:“丰尘哥哥,快快!!刚才岳之谦给那道菜上了猛料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去。”
两人紧跟着传菜的到了前厅,看他将菜品上到桌上。这桌人知道是糟溜鱼片,正等着品尝,奇怪自己这桌怎么就还没上。看着菜上桌,可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您几位看看,这样子不像是糟溜鱼片啊。”一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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