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兵正待回应,金焰又是双手一按,道:“我也不要你们告诉老子,现在我们铁骑卫全军过河。北岸有一军营,我们此去就是屠了这个军营。你们给我放手杀敌,让这些畜生知道我的汉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铁骑卫几千人马,一个个双眼如同冒火,心中憋着一口气。登船的登船,牵马的牵马各部按金焰之前的军令,行止有度,毫无吵杂。
丰尘见金焰行军前两次给将士鼓气,可是又硬生生的把那股气势给压下去,有点不太明白。问道:“金大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让将士们回应你啊?”
金焰道:“让他们把火憋着,你没看见他们的眼睛吗?都快烧起来了,我不要他们嘴巴回应我,我要的他们腰间的刀来回答我。”
孙铭和匡弋已经先一步过河去设疑兵,水面漂过一面遗落的旗帜。丰尘一把捞起,看着前面过河船只和马匹。忽然想到一事,道:“不好,有一件事义父没有提到。”
金焰双眉一拧,道:“什么事?”
丰尘道:“我若是羯赵的将军,必然会安排一军前来河边,一是阻我军后撤之路,二是抢夺我军渡河船只。义父本就准备将船留给他们,可是若是真有赵军沿岸设阻。铁骑卫和两处疑兵不能及时退回南岸,岂不坏事!?”
金焰久经沙场,脑袋里的一根弦顿时绷紧。丰尘所言正是要害,战场上瞬息万变,一招失招招失。大军已经渡河,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金焰沉思不语,直到大军全部上岸,道:“丰尘,我给你三百骑兵守住渡口,你能守住否?这可是场硬仗啊。”
“刘福,你小子给我过来。三百人我交给丰尘老弟,你给我听好了。丰尘老弟的话,就是我的话。谁要不遵命行事,莫要怪我以战场抗命砍了他的脑袋。”金焰冷声道
金焰转首看向丰尘,丰尘点点头,目光坚定的道:“金大哥你放心,人在渡口在。”左丘玄从丰尘那一丝丝铿锵有力的回话中,隐隐的感觉,之前貌似丰尘放不开与洛琬儿的儿女之情,恐怕有点不像所想的那样,其中定是别有缘故。
金焰看了丰尘一眼,拍了拍肩膀。扭头示意边上的传令官,就看令旗一挥,几千人同时上马。分作三队消失在黑夜里,只有飞扬起的尘土还在回忆大战前的冷酷。
前出准备渡口设阻的赵军已经从远方黑暗中腾起的尘土中,知道周朝的军队已经过河。一切计划几乎都是围着大将军所设计一样,赵军算好的一场屠杀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个个手握弯刀,血管里那股禁不住的兴奋,冲刷着每一根神经。带领抢夺渡口赵军两员副将,眼睛紧紧的锁着北方,等着那冲天火起。
丰尘看着身边的三百骑兵,一个个神色略显紧张。一是直接面对羯赵,多少有点紧张,再就是看着这个年轻的娃娃将领带着自己。真不晓得这个黑夜降临到自己头上的会是什么,也许有人永远也不会等到天明。
丰尘看了一眼左丘玄,道:“左师叔,羯赵定有一支军队埋伏左右。我要去探查一番,很快回来。”转身又对刘福道:“刘什长,安排众位哥哥们下马,歇足马力。我去去便回。”说罢从马背上腾身而起,就像黑夜里的一只巨大的蝙蝠,飘飘远去。
众兵丁基本不认识丰尘,本来见他年岁甚轻,还疑疑惑惑。再看着出没如鬼神般的身形,无不咋舌不已。刘福心中纳闷,这金将军的弟弟,难道从小就上战场了。骑兵战阵之前,养马力的事情,安排的可是内行的很呐。
左丘玄见丰尘身形极快的向东飞掠而去,微微皱眉心中纳闷:‘为何只向东去,难道知道敌军就在东面?丰尘未经战阵,大师兄本拟让丰尘历练一下。可现在担此重任,好生让人放心不下啊。’
丰尘五感极强,不一会就察觉到东面有人埋伏。丰尘看着延绵的黑影,略略估算也要有两三千之众。自己手中只有三百人马,如何对敌?若是待得对方骑兵冲击而出,己方必然难以抵御。失守渡口,金焰大军和两处疑兵难以撤回南岸,可是满盘皆输的局面。丰尘黑暗中思虑了一下,暗自下定决心,回身掠走,不忘仔细的看了一下周边地形。
稍顷左丘玄就看到丰尘远远而来的身形,只是几息之间便是来到眼前。刘福赶紧凑上来,问道:“前面有赵军吗?”
丰尘点点头道:“没多少人,五百来个骑兵。”
刘福长吁一口气,心里暗暗有底了。又问道:“小将军,你咋知道赵军在东面啊?为何不再西边呢?”
丰尘笑笑道:“河水向东流,敌军必然藏于东,而非西啊。”
左丘玄心中一想,暗赞道:‘对啊,水流向东,船只必然向东漂去。若要抢船渡河,人在东面设阻,船只不会顺流远去。这般急智,当真难得。’
丰尘道:“传令,各人准备布巾扎住马蹄,跟我向东。”
刘福传令下去,铁骑卫到底久经战阵,各项准备极是齐备。丰尘飞身上马,手一挥向东而去。马蹄声因被布巾扎住,蹄声小了许多,甚至连烟尘也没有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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