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一会儿后真金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递到吴剑男面前,金牌四周雕刻着云纹,金牌中央雕刻着真金两个大字,“兄弟,”他说,“这是我的信物。”
吴剑男收下金牌,从怀里掏了一会儿,但是却没有掏出一样有价值的物品,最后他只能把偷来的匕首,递到真金面前。金真收下匕首。然后两个人回到篝火堆边上。
察必说:“祝福你们,我的孩子们,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异姓兄弟了!”
真金感激地看着她,“母亲。谢谢你理解我!”
这时木萍,周婉儿拎着水桶回来,她们把水倒入铁锅中,然后坐在篝火堆边上,把饼撕碎扔到锅里。
察必脸上闪现出难以察觉的厌恶,很快又笑眯眯地说:“孩子,今晚休息一夜,咱们再赶一天的路,就可以回到开平了。”
真金点头。吴剑男笑嘻嘻地说:“两个老婆辛苦!”
周婉儿捋顺着沾满白雪的头发,凝视着锅中的汤汁,此时汤汁已经开了,饼的碎块随着咕噜咕噜冒气泡的汤汁上下沉浮,空气中弥漫着奶酪的香味,和麦香味。周婉儿把下巴颏放在双手上,忽闪着长长的眼睫毛,渐渐露出微笑。尽管她眉毛上,眼睫毛上都沾染着冰霜,但是她此刻的微笑是那样的甜美,就像是一个邻家女孩的笑容,让人感觉到舒适,讨喜。她嗯了一声,并没有看吴剑男。
木萍看着吴剑男。“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她说,拿着树枝在汤汁翻动。
吴剑男说:“结拜安达。”
木萍看真金,又看吴剑男,然后注视汤锅,“你们结拜异姓兄弟了?”她问,她拿着树枝搅动的手也停下来了。
吴剑男微笑点头,然后看向真金,真金瞅着他灿烂的笑,很快又剧烈咳嗽起来。他痛苦地皱紧眉头,把手挡在他的嘴前。吴剑男皱紧眉头。心想:“大哥身体如此孱弱!”
木萍没再说什么,等到饼煮熟了,他们吃了饼,睡下时,木萍,周婉儿,吴剑男相拥而眠。察必注视着他们,她想:“我大儿子朵儿只身体孱弱,如今尚不知男女之事,若是这两个女子,能够伺候我的孩子该多好呢!”她眼神变得狡黠,盯着木萍,周婉儿的眼珠一动不动。直到闭上眼睛,她的脸依然面对着她们。
第二天一早,他们骑马狂奔了一天,终于到达了开平。
太阳西沉,整个天空仿佛浸染在昏黄之中,天地间因此灰蒙蒙的,坐落在滦河边上的开平城,突兀的出现在白茫茫的荒原上,炊烟从平房烟筒里冒出来,缥缈地飘散在空气里。狗吠,骆驼的鸣叫声混合在一起从城里传出来,快速淹没在呼啸的风声里,城里大街小巷中的行人就像是渺小的影子,交错着行走,临近城门的一个广场上,一个穿着华美服长袍,戴着风雪帽,身材臃肿,肥头大耳的商人,他手里拿着一根皮鞭,皮鞭轻轻抽打他的另一个手掌,他注视台下人头攒动的人群,他的四周跪满了捆绑得像是粽子一样的奴隶,他说:“金币,银币,大宋通宝都可以购买奴隶!”他的脸上洋溢着贪婪的微笑。
察必冷漠地看了一眼商人,然后抽打马儿,马儿唏唏律律鸣叫,奋起四蹄向大路跑去,紧接着,真金,木萍,周婉儿,吴剑男纵马跟上她。四周的人群纷纷避让,当有的人看见是察必,真金时,他们跪倒在路边,连头也不敢抬了。
五人一路纵马狂奔,到了巍峨壮丽的宫殿前,翻身下马,向宫殿走去,宫殿守卫跪倒在门口,察必带着人走进宫殿大门。
宫殿中央大路两边井然有序地矗立着蒙古包,靠近城墙边上鳞次栉比地矗立着高大巍峨的宫殿。
察必在前走,其余人跟在她身后,迎面走来的婢女纷纷让开道路,跪倒在路边,有一个穿着蒙古长袍的童子,一边向大殿跑,一边呼喊:“陛下,大妃,太子回来了!”他跑进宫殿。察必,真金,木萍,周婉儿,吴剑男随后进入宫殿。
一个身材魁梧,臃肿,戴着拨利冠,身穿秀金丝长袍的中年男人坐在龙椅上,他眼睛短小,鼻梁挺直,嘴唇薄而长,尤其是在看人时,他一双眼睛透露着令人胆寒的凌厉,他看见察必,眼神中透露爱怜,随即他的眼神又变得阴鸷凌厉。他的身边站着莫阳,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头戴着风雪帽,五官立体,长髯,一身华美长袍上绣着金丝线,他只看了察必,真金,他立刻笑了,他跪下来,“恭喜大汗,”他说,“我们可以召开忽里台大会了。”
“刘秉忠,你和我的想法一样。”龙椅上的男人说。
莫阳说:“忽必烈汗,您之前答应我的事?可否在忽里台大会上兑现?”
到了这时已经知道,这龙椅上的男人叫做忽必烈,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叫做刘秉忠。
忽必烈说:“我既承诺,必定会兑现,这毋庸置疑!”他看向莫阳,莫阳看见他凌厉的眼神,冷峻的面容,连连后退了几步,然后站住,他跪下来,“谢忽必烈汗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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