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堂跪倒一大片人,厨房的小斯,厨师,女佣跪倒在大堂的右边,此时他们匍匐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管家带着几个手举着棍棒的家丁站在他们身后,管家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不断扫视着他们。大堂左右两边站满了手持着钢刀的大宋士兵,他们凶巴巴地盯着跪倒的人。
范天顺,牛富迎着吴剑男走过来。
“厨房的佣人都带来了?”吴剑男问。
范天顺说:“都带来了。”
吴剑男走到案几前,坐在椅子上,他把双腿放在椅案几上,抽出腰间的金刀,环抱着。
“照顾我母亲的老妈子叫什么?”他问。
厨房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都慢慢抬起头看向吴剑男,当他们看到吴剑男眼中凌厉的目光时,他们纷纷低垂下头。
管家,是一个大约五十岁上下,穿着精美长袍,头戴纶巾,面容沧桑,一直在府衙工作的老人,他走到案几前,双手倒握着刀柄,低垂眼帘,“将军,”他说,“这些贱骨头,不打不老实,就由老夫招待他们!”
吴剑男摆了摆手。
管家提着刀,走到最面前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女人身前,“沈婆子,”他说,把刚刀架在沈婆子的脖子上,沈婆子瑟瑟发抖,面色变得惨白,“李大家,”她说,“平日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有话说便是了,何必弄这些!”
沈婆子身后的厨师,小斯,婆子,佣人看了明晃晃的钢刀,浑身像是筛糠一样颤抖,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伺候老夫人的可是你?”管家说,把钢刀压在沈婆子的脖子上,沈婆子脖子上流淌出鲜血。
沈婆子感觉到脖子上传来刺痛,热乎乎的鲜血仿佛糊在她的脖子上,令她感觉恐惧,她舌头打结,她的心脏扑通通乱跳,“不是不是我,……是吴婆子,……伺候夫人的,一直都是吴婆子!”她郁结地说。额头上,背脊上冒出冷汗,身子像是筛糠一样颤动,不一会儿,骚臭味从她裤裆传出来,屎尿顺着她的裤腿流淌到地上。
大堂两边的大宋士兵忍俊不止,遮住口鼻噗呲噗呲笑。厨房的佣人惊惧地盯着堂上的吴剑男。
“我我我……刚才找……吴吴婆子来大堂,……敲了好一会儿的门,见屋里没回应,于是我我就跟随着厨房厨房……的佣人先来了!”沈婆子说,冷汗顺着她的面颊流滴到地面上,她的声音就像是寒冷吹拂枯树枝发出来的声音,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不清。
“你可别骗我!”
“我怎怎敢欺骗你!”
管家走到案几下,倒拿着长刀,双手握紧刀柄,低垂下头,“将军,”他说,“沈婆子之言,你都听到了,平日伺候老夫人之人,正是吴婆子!”
“带我去找她!”吴剑男说,提起金刀,向府衙外走去。
范天顺,牛富跟着他走出府衙,管家连跑带颠地跟上他们。他一边带路,一边述说吴婆子的事迹,他说吴婆子是府衙的老人,蒙古攻破樊城时,吴婆子也呆在府衙,大宋收复樊城时,他曾经问过她,为何不走,她说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无家可归,吴剑男觉得问题一定出在吴婆子和蒙古人接触的这段时间。也许就在这时,吴婆子投靠了蒙古人!只是目前没有证据。
他们来到吴婆子房门前时,已经接近晌午。蔚蓝天空的太阳烘烤着天地,天地为熔炉,万物为柴禾。从地面上升腾出的气浪,像是烟影一样升腾到天空,房门,院墙像是虚幻世界的景物,时而扭曲,时而真实;扭曲时,房门,院墙,甚至从墙头露出的果树枝叶就像是魔幻的虚影;真实时,脱落油漆的房门,斑驳的院墙显得小院温馨质朴。
管家咚咚敲响房门,屋里并没有人应答,管家挥刀劈断门栓,推开门,带着吴剑男,范天顺,牛富,吴剑男走进小院。小院左边种植菜圃,菜圃里的青菜长势喜人;右边空地上种植几棵果树,果树下的青草修葺的整整齐齐,果树上的枝头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此时果香味,青菜的清香味弥漫在小院子里。房檐下的一口大缸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当他们走近大缸前,才发现大缸里养着几条锦鲤。
“从吴婆子精心整理的小院来看,吴婆子并不像是要谋害我母亲的人。也不像是提前就知道要谋害我的母亲。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呢?”吴剑男走进屋里,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愣住了。
吴婆子吊死在房梁上,一根从房梁上穿过的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她悬吊在房梁下,低垂着头颅,面色惨白,一双眼睛圆瞪着,鲜血凝固在她的嘴角边上。从她身体上散发出的尸臭味,弥漫在房间里。窗前的床上,床单滚落到地上,枕头靠着墙边放着。
管家挥刀砍断绳子,吴婆子的尸体噗通一声砸到地上。管家走到吴婆子的尸体前,蹲下来,探入她的鼻息,“吴婆子上吊自杀了!”他说,回头看吴剑男。
吴剑男,范天顺,牛富走到尸体前仔细观察吴婆子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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