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严大人,正是南宫府麾下的巡抚司长严如玉,尽管巡抚司在南宫府的等级并不算高,却肩负着应天府周边地区的重要治安巡逻任务。
“大人!张铁牛明显是酒醉失足,不幸从高楼跌落,撞击要害部位而亡,我与他无冤无仇,何来加害之说?”江寻据理力争。
严如玉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邪,他顺着江寻的话说道:“有道理!事关人命,非同小可,这样吧,随本官回府衙,详查此案,以确保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蛋。”严如玉慷慨陈词,显得大公无私。
“严……大人!万万不可……听信这……这小子的一面之词,大伙儿都……都看见了,分明就是他……杀了张帮主,恳请大人……将他就地正法,为……张帮主报仇雪恨……”孙老二结结巴巴地申诉。
严如玉眉头一锁,喝道:“荒谬!本官办案素来谨慎,岂能草率定论,你先将张铁牛的尸首带走安葬,剩下的事交给本官。”
“这……严大人!既然如此……就……就请您不必费心,这小贼……就交由我来处置,江湖之事,自有江湖规矩,杀人偿命……”
话音未落,孙老二便被严如玉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混账话!什么江湖之事,在这里南宫府最大!给我滚开!”
孙老二吃了一巴掌,便也不敢多言,捂着脸颊悻悻地退至一旁,恶狠狠地瞪向江寻。
“带走!”严如玉一声令下,两名士兵押住了江寻,随着严如玉扬长而去……
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僻静幽深的小树林,严如玉先命手下退去,亲自搀扶着江寻坐于一块巨石之上,满脸堆笑,关切地递上一颗金疮药:“少爷,您伤得不轻,先服下这颗药吧。”
江寻将药丸弹向空中,昂首接入口中,看似稚气未脱,却突然脸色一变,质问道:“严如玉!你可没少拿海沙帮的银子啊,竟和黑道首领称兄道弟。”
严如玉脸色微变,脸色挂着尬笑,口气却很肃然:“禀少爷,我所收受的银两均已悉数上交,并不敢有任何贪念。”
江寻嗤之以鼻,白了严如玉一眼:“得了,能上交一半,你就算你清廉了。”
江寻虽一剑穿心,说道要害,严如玉却不敢认账,申辩道:“少爷此言差矣,我严如玉可担不起。”
“严如玉,你还真敢抵赖。上个月你家修缮庭院耗资五万两,这个月你母亲过大寿,你在应天大街连摆三天三夜的宴席,起码也要花上七八万两,你一年的俸禄有限,这笔账怎么算?”江寻步步紧逼。
“俸禄虽薄,但我有祖传产业,而且南宫大人也特意拨款资助我家修缮庭院,正是因为我的钱财来源正当,我才敢大张旗鼓的举办寿宴,请问少爷!这有何不妥嘛?”严如玉不甘示弱地反问。
江寻错愕之下,继续追问:“嗯,说得滴水不漏,可你给朱能、朱能飞兄弟四百两银子是何用意?还有,燕子矶盐道码头的实际掌控者是谁?非得让我一件件拆穿吗?”一些暗事也是江寻捕风捉影道听途说来的,目的就是诈一诈严如玉,拿到把柄,便于追问自己父亲下落。
严如玉好似一块顽石,面对江寻的质询,严如玉面不改色,沉着应对:“少爷不妨把话说清楚,我严如玉光明磊落。朱能兄弟曾对我有恩,我以礼酬谢,请少爷明鉴。至于燕子矶码头,是由我的内侄管理,并与我无关,我绝不至于滥用职权。”
严如玉虽然嘴硬,江寻却不想放弃,紧追不舍地质问道:“那你与仙天门勾结,意欲何为?”
严如玉忽然放声大笑,跟着言辞坚定,掷地有声的回道:“哈哈哈……少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普天之下,各门各派皆隶于南宫府统辖,我与仙天门有所接触,乃是职分所在,岂能说勾结?”
江寻心中暗忖:严如玉果然是老江湖,又油又滑,看来诈是诈不出什么了,须另辟蹊径。
江寻眼珠微转,遂开口道:“严叔,您言辞中颇多破绽,若要找出您不尽忠之证,实乃易如反掌。即便我故意冤枉您,您又能向何人伸冤辩白呢?”
严如玉知道江寻少年老成,机智过人,说来说去还是想拉自己下水,以此胁迫,但他应答得体,胸有成竹,似有以不变应万变的风度:“属下从未忤逆过少爷,少爷如此震慑属下,想必有事相商。少爷但说无妨,属下必全力以赴,鼎力相助。”
江寻朗声笑道:“你这只老狐狸,打太极倒是有一手,怪不得大家都叫你‘不倒翁’,的确有一事请教,您如实相告,将来我定不会亏待你。”
严如玉洞察秋毫,直指关键:“少爷所问,莫非是关于令尊之事?”
江寻发自肺腑的佩服严如玉察言观色的本事,赞赏道:“严叔叔!果然聪慧,佩服佩服!那就请严叔叔如实相告吧,小侄洗耳恭听。”
严如玉娓娓道来:“少爷过誉了,属下定当知无不言。十八年前!令尊与大姑奶奶一见钟情,无奈因其江湖浪子的身份,遭南宫大人的坚决反对,二人被迫分离,令尊自此远走他乡,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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