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失声道:“你的意思是,我爹他还活着?”
严如玉略作迟疑,答道:“只是至今下落不明,考虑到令尊与我年纪相仿,若无意外,应当仍在人世。”
江寻质疑道:“身中剧毒,又坠湖中,还能侥幸逃生?严叔叔编的故事未免过于曲折动人了。”
严如玉一时语塞,犹豫片刻后回答:“这……属下所知,亦是道听途说,至于令尊的具体下落,属下实在爱莫能助。”
“哈!说了这么多,有用的没几句,净是些人尽皆知的旧事。严叔叔!”江寻面带微妙笑容,眼中闪烁着不满之意:“你在南宫府效力二十多年,为何至今仍旧只是一个巡抚司长?”
严如玉应答:“属下不解!”内心却在揣摩江寻的用意,思考如何巧妙应对。
江寻目光如炬,言语间透露出讥讽:“只因你太过聪明,聪明到每句话,每个举动,都精打细算,你把太多的精力投入到这些细微末节的小事上了,却失去了做人的格局和智慧,这就是所谓的大愚若智。”
严如玉闻言,双手抱拳,谦逊地回应:“少爷一语中的,令属下豁然开朗。”
瞬息之间,严如玉躬身行礼之际,江寻从其腰间抽出佩剑,飞跃而起,疾速向严如玉刺去。电光火石间,严如玉迅捷向后跃开,同时挥舞剑鞘抵挡。
铛铛!铛铛铛……
江寻执剑占优,频频向严如玉发动攻势,而严如玉久经沙场,虽然仅以剑鞘应战,却依然不失勇猛,招招力道十足,稳稳接下江寻的所有攻击。
江寻深知自己武艺尚不足以敌严如玉,因而挥剑之际,不忘以足尖挑起尘埃扰乱其视线,左手中更是不时射出各式暗器,施展声东击西的奇异招式,穷尽变化。
严如玉对这位小少爷的攻势似乎早有预料,或闪避或阻挡,稳健应对。经过几轮猛攻,剑招渐弱,严如玉找准时机,大喝一声:“少爷,小心了!”便以剑鞘代剑,疾刺向江寻肩头,连出三招。
江寻勉力格挡一剑,闪过一剑,待到第三剑袭来时,其剑势已近枯竭,勉强挥剑抵挡,却力道衰减。严如玉心中窃喜。
锵然一响,江寻的剑被严如玉剑鞘猛烈撞击,顿时右臂酸麻,剑拿捏不住,脱手飞出。严如玉剑招流畅,乘胜追击,剑鞘直指江寻咽喉,意图迫使江寻罢手。
然而,江寻不躲不闪,反而迎了一步,严如玉见状,急忙收招。
江寻右手一把扯住严如玉胸口衣襟,左手则趁机将一拇指大的小球抛入严如玉衣内。
严如玉立足未稳,顿时仆跌于草丛之中,紧接着啪的一声闷响从他胸口爆发,瞬间严如玉被炸得灰头土脸。
“少爷,你又使诈,戏弄属下!”严如玉咬牙切齿,满是愤恨与无奈。
江寻冷笑一声:“我可没闲工夫戏弄你,刚才的可不是一般的小玩意儿。”
话音刚落,严如玉开始感到全身瘙痒难耐,一股炽热自胸口蔓延至全身,整张脸涨得通红,遍布血丝。严如玉痛苦地嘶吼着,颈部因抓挠而留下几道血痕,瘙痒症状却愈发严重……
“这是苗疆的噬魂蛊,起初剧烈瘙痒,随后皮肤溃烂,直至死亡。”江寻冷静陈述。
严如玉听闻,心神巨震,质问道:“少爷为何如此对待属下?”
江寻语气冷冽森严,散发出不容抗拒的威压:“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为什么给你下蛊,快说!我爹到底去了哪里?”
严如玉满脸痛苦,咬牙回道:“令尊被投入湖中,确实下落不明,不能确认已死。至于中毒一事,我虽有所耳闻,但这毒绝非南宫府所为。六合堂人才济济,若要捉拿江欲来,根本无需用毒。依属下拙见,此事要么是令尊的仇家所为,要么是南宫府的仇家为诋毁南宫府名誉而设局。少爷切勿对南宫大人产生猜疑与怨恨,毕竟他是你的外祖父,长辈间的恩怨,又何必执着于心?”
江寻追问:“那么到底是谁将我爹打入湖底的?”
严如玉一怔,坚决的答道:“属下实在不知,即便是少爷您要了我的命,我也无从知晓。”
“我给你半炷香的时间考虑,到底是自己的小命重要,还是替人保守秘密重要?其实,我并非急于复仇,我只是想找一个亲身经历的人,探寻我父亲的下落。严叔叔,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严如玉沉吟片刻,徐徐道:“请少爷去问……六合堂的马克正……”
江寻失声道:“是他杀害了我父亲?”
严如玉慎重回应:“属下绝不敢妄自揣测!但他是此事的亲历者,想必由您想要的答案。”
江寻颔首,旋即转身欲离去。
“少爷,我的解药……”严如玉惶急询问。
江寻略一迟疑,回身揶揄道:“回家沐浴,一个时辰后,蛊自然会解。”
严如玉闻此言,顿时语塞,半晌无言,他年过四十,见识广博,阅历丰富,却不想今日竟被一个少年戏弄,心中既有震惊又有愠怒,更有啼笑皆非之感,只因对方是少爷,若是换成他人,早已被他雷霆一击毙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