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啸一脸淡笑:“真人,先前我未道出实情,你也应该知晓那里是什么地方,朝堂对武林中人多有戒备,……”
九幻真人微微颔首,叹道:“公子无须多解释,这其中老朽心知肚明。但你此行前去,那镇守的将军与随军公公,他们会相信你吗?”
“我自有办法,不过四川境内还有一个紫雾山庄,还请……”
九幻真人手一挥,打断道:“公子此话差矣,我青城派居于川蜀,扫除本土武林奸宄,本是分内之责。你放心北上即可。”
旎啸微笑颌首,拱手道:“真人,就此别过。”
“好。”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后会有期。”旎啸对青城弟子及各路英豪抱拳致意。
“公子保重!”众人回应。
再次抱拳,而后旎啸身形一展,如燕投林,向北而去。
九幻真人遥声唤道:“旎啸公子,日后若有难处,且不嫌弃老道,便飞鸽传书,纵隔千山万水,我青城上下必昼夜兼程,助公子一臂之力!”
“真人高义,先行谢过!”
话语随风,渐行渐远。
夕阳半坠,晚霞映照,旎啸翻山越岭,及至青川溪畔,已近黄昏。
溪水碧绿,波光粼粼,两岸暮霭沉沉,鸟雀归巢。
溪边,二位妙龄女子,年约双十,身着白纱缎袄,蓝带束腰,一位头戴银蝶步摇,另一位以金梅簪斜插青丝,临风而立。
她们各执长剑,翘首以盼,不时向东南山峦眺望。
俄而,林间现一清瘦身影,二女面露喜色,翩然迎上。
及至近前,见少年衣衫斑驳血迹,二人泪水夺眶而出,忘却礼数,忙上前搀扶,急问道:“少庄主,您怎受此重伤?”
旎啸笑而摆手:“些许皮肉之伤,不足挂齿。咦,你们怎会在此?”
此二女,正是段雪与双含。
恍然间,二女忆起礼节,连忙退后跪拜:“属下拜见少庄主。”
旎啸笑颜温煦:“此处无人,无需拘礼,快起身。”
二女起立,环拥旎啸。
段雪忧心忡忡:“少庄主,您的伤……”
“真没事,几个番僧岂能伤我分毫,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双含含泪娇嗔:“少庄主还想欺瞒我们,身上伤痕可是假的不成?”
旎啸略显尴尬,只好说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哭了,一点小伤而已。对了,你们还没有回答我呢。”
段雪拭泪道:“是这样,步香主料定您会经由此地北上,便命我俩在此恭候,随您前往凉州卫。”
旎啸好生诧异,瞪眼相问:“你们跟着我作甚?此去路途迢迢,又无通行文书,只能穿林越岭,北地更是雪域冰封。”
双含娇怨之下凄凄说道:“少庄主,莫非您是担心我们沿路上吃不得苦吗?再说三老屡次传信,要我们尽心侍奉左右。”
“是啊,少庄主,若被其他兄弟姐妹知晓我们未能侍奉妥帖,恐遭责怪。请您带我们一同前往吧。”
旎啸无奈,只好正色道:“难道我的话也听不得了?”
二女闻言大惊,慌忙跪地齐声:“属下不敢。”
“罢了,罢了,都起来吧,此行匆忙,我一人自是轻便许多。”
二女抬首,小心翼翼望向旎啸,而后对视一眼,终道:“属下遵命。”
二人起身,段雪提议:“少庄主,让我们侍奉更衣吧。”
言毕,她贴近旎啸,秋水盈盈,满是祈求之意。
旎啸一时愕然,足下一缓,退后半步,旋即故作四顾,眼中闪烁着戏谑之色:“难道在这种地方吗?”
此话一出,二女皆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双含拭去眼角泪痕,轻声细语:“此地偏僻野径,哪有什么房子嘛?况且少庄主精通奇门遁甲,即便有人近身,又怎会被察觉?”
言语之间,二女低眉垂首,脸颊绯红,心中鹿撞,偶尔抬头,目光偷偷溜向旎啸,满是羞涩。
“不要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旎啸亦是面带赧色,伸手接过布包。
段雪目睹此景,心中一阵酸楚,泪光闪动,带着几分幽怨望向旎啸,缓缓解下背负的包裹,递给了他。
“对了,北方有何动静?”旎啸接过后,随口问道。
双含答道:“回少庄主,步香主说,凉州卫平静如常,未见北虏或吐蕃高手之踪。”
旎啸轻轻颔首,思绪一转,说道:“今晨地震,恐怕又添不少伤亡。你俩回去转告步奇正,我等虽无力直接赈灾,自有官府料理。但对于那些乘乱哄抬物价的奸商,你们可暗中处理,以儆效尤。”
“是,少庄主。”
“再者,密切留意北行的行人商旅,特别是紫雾山庄之人。紫雾既灭,恐消息传至凉州,引发不测。”
二女闻言,脆声应诺。
正欲辞行,旎啸眼波一转,忽生顽意,上前拥住二女,低声道:“两位姐姐真是国色天香。”
二女惊诧之余,满脸通红,一时呆若木鸡。
待她们回神,旎啸已踪影杳然,唯留余音:“此为奖赏,速速归去,勿忧步香主,他不会责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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