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啸微微一笑,解释道:“无天地时,一炁蟠集,氤氲活动,溟溟滓滓,而后一炁动荡,虚无开合,雌雄感召,黑白交凝,是谓道生一也,至一炁斯析,真宰自判,阴阳判分,是谓一生二也,名为虚黄。阴阳既判,天地位焉,人乃育焉,是谓二生三也,为混元。”
骆风雁听后,虽觉意境深远,却仍感困惑,笑道:“你说的是什么啊,虽是明了这单字单词之意,可却是晦涩难懂。”
旎啸爽朗一笑,解释道:“通俗地讲,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这‘虚’、‘元’二字,取的是虚皇、混元的意思,虚皇便是太极,一生二,然后是混元,二生三。”
他手指高大的石门,沉声道:“若以此门喻为‘一’,那便是无极之境,你我二人为阴阳,如同黑白开合,便是太极。太极生两仪,一生二,待我们合力开启这扇门扉,其后所现,便是那‘三’。”
骆风雁见说,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与期待,脱口而出:“那‘三’究竟是何物?”
旎啸缓缓吐出几字:“三为万物。”言罢,他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
骆风雁见状,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忐忑,半开玩笑道:“莫非,那门后藏着无数妖魔鬼怪吧?”
旎啸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轻声道:“便是如此,又能奈何?此地绝境,退路已绝,若不破此门而出,唯有坐以待毙,饿骨荒山。”
骆风雁听得,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语出惊人:“若我们从那悬崖一跃而下,或是顺着瀑布逆流而上,又当如何?”
旎啸见说,目光呆滞片刻,随即苦笑:“想不到你如此大胆,但此等峭壁如削,即便是我内力修为至第七层,亦不敢轻言尝试。况且那深渊之下,幽邃莫测,恐有万丈之深,生死难料。”
稍顿,他神色凝重,继续说道:“细细想来,似有一只无形之手,悄无声息地引领我们至此。若我所料不差,这无形之手正是要我们解开石门之谜,方能逃离这幽暗地底。”
“无形之手?”骆风雁重复道,眼中闪烁着好奇。
旎啸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沧桑:“世间万物,皆有其定数,命运如织,无人能逃。无论仙凡妖魔,皆在轮回之中沉浮。”
骆风雁听罢,不禁噗嗤一笑,打断了他:“哎呀,你怎的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倒像是那寺庙中的老僧,满口生死轮回。
“可你想过没有,若世间真都遁入空门,这红尘俗世又成何模样?轮回也好,因果也罢,既无法抗拒,那便坦然受之,活在当下,岂不快哉?”
旎啸闻言,心中一震,未曾想骆风雁竟有如此豁达之念,不由得暗自赞叹,自愧不如。
骆风雁笑罢,又补充道:“好啦,好啦,我方才那些话,不过是信口开河,逗你一笑罢了。我自己哪里能想出这般哲理来,更别提悟透了。
“那些都是小时爷爷常挂在嘴边的,他老人家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太多风雨,对天家之事、世事沧桑有了独到的见解,所以才能如此淡然处之吧。”
旎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即正色道:“眼下,我们只需将‘虚’、‘元’二字刻于石门之上,或许便能开启这扇通往外面的大门。”
他引领骆风雁至石门前,指着两处微不可察的水印。
骆风雁仔细端详,却一无所获,疑惑道:“我怎的看不见水印?”
旎啸微微一笑,神秘莫测:“世间万物,皆有缘法。有些事或物,唯有有缘之人方能窥见。”
骆风雁听得,嘴角微扬,翻了个白眼,娇嗔道:“好啦好啦,快说说如何书写那二字吧。”
旎啸大概一说,一语道破玄机,骆风雁闻之,心神意会,二人立时并肩而立,仅隔两尺之遥,目光交汇,默契一点首。
随即,各自以指为笔,血染红唇,毅然决然地在冰冷的石门上镌刻——“元”字由旎啸挥毫而就,苍劲有力;骆风雁则是不遑多让,指间虽痛,却无丝毫退缩,一笔一划间,“虚”字娟秀而出。
血字落成,金光紫气骤起,缭绕于字间,映得二人面色凝重。
旎啸心中一凛,知事已半成,遂以左手紧握骆风雁柔荑,右掌暗蓄内力,小心谨慎,只因那石门之后,似有未知邪祟蠢蠢欲动。
须臾间,血字渐隐,如同晨露消散于阳光之下。
正当二人愕然之际,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力猛然袭来,将他们卷入石壁深处,身形一闪,已是无影无踪,石台之上唯余空寂,瀑布亦为之凝滞,水声戛然而止,万籁俱寂。
未几,瀑布前空,暗影浮动,神秘莫测,其中一缕金光破空而出,精准无误地击中石门缝隙,细线如灵蛇出洞,熠熠生辉,电光火石间,光芒沿着石门两侧蜿蜒而下,直抵石台。
石台之上,一幅浩瀚图卷凭空显现,山川河流,脉络清晰,宛若天机泄露。图卷骤亮,万道金光穿石而出,伴以幽冥鬼哭。
再说旎啸与骆风雁,手牵手,身陷漆黑深渊,不知上下左右,四周虚无缥缈,静得令人心悸。虽近在咫尺,却难辨彼此面容,若非手中温热相依,恍若隔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