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人之常情推理,不告诉自己的师叔自己去了哪里及去多长时间,肯定是不合理的。可是,在这道观没有人之常情,道人自在,追求自我和自控,也追求自然。
“知道了,前辈,此次来我除了想当面询问毕衍一些事外,也想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我...作为宋青,就此别过,希望我们之后能有见面的机会。”
听他说完,我只能如是说。
“喵”的声音又从屋中传来,我想起那只大橘的笨拙以及它对我的嫌弃,不自觉的嘴角上翘。
红石寺之行于我,不是无功而返。在这个世界的一隅,终于有人耐心的听我讲话,虽然我们不曾相见,又或者我们根本就见过。
屋内老者的沉默我思索良久,很明显他知道白无牙很多事,不与我多言,是因为现在的白无牙和他知道的白无牙不同吗?也可能是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所说的那套像是夸夸其谈为自己开脱的说辞?他只是觉得不应该当面揭穿我,尤其是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
离开时已风静雪止,一切恢复到红石寺原有的冷静,像是那老者的沉默,显得高深莫测。
想见的人未见,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返回白域?不行!千言那老头日日与我讲述白无牙上一世如何无聊戏耍他人的事情,我真怕自己听多了,就觉得那些戏耍实在不是什么大事,甚而站在白无牙那一方。
那去哪里呢?再去山城?到底是谁差点毒死肖读盛,可是去那里不得待见,必然是自讨苦吃。
关于肖读盛中毒,我已经严禁白域的羌人在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踏出白域半步,若他在白域就中毒,不可能有时间叫他负伤回到山城。既如此害肖读盛的就可能是千河或黑域的人。
千河共生的羌人以修长百为首,经历数月争斗,加上内贼未除,即便杀死几个想要逃跑的叛徒,但共生的近况在我看来实在该休养生息,绝对腾不出手再对付肖读盛。
再者,修长百字里行间从未透露出对肖读盛的寡情,相反,肖黎声是向着修长百的,而肖黎声也不会是卖主求荣的人。
况且,谭月曾说过,之前能用那般手段残害肖读盛,也只因修长百被手下的刻薄大嘴男人用了奸计才背着他虐待肖读盛。我不管谭月如此说话是道尽真相,还是有意为之,希望我不仇视共生。
总而言之,我自觉能信肖黎声的选择。所以,也不可能是共生的人毒害肖读盛。
那么,谁才能是肖读盛的对手?谁才能轻而易举的近了他的身给他下毒?
至于千河总府,同样受到白域的猛烈攻击,总府溃不成军。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制住肖读盛的,怕不会是真正隐藏于羌界的高手或是对肖读盛极度愤恨的人?但就我从千言那里得到的信息是,千河总府除了真正的掌人黎健南外,未见得有这样的人才。
说到此处,我应再考虑的周详一点。原先,我只知肖读盛的能力非同凡响,却一直不知他在羌人界早就数一数二,否则在这百余年里,他早就死了千回。
能得知这个信息的,要全凭我胆小如鼠,希望千言能告知我,我自己的能力在羌界的水平。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自保,是不是真的可以任意打死来犯的敌人。千言算是知无不言,他说羌界真正厉害的人无非是近期吸收数千羌人亡灵的我、肖读盛、还有千河总府的黎健南。当然,修长百的能力也不可小觑,还有就是金炔,不说忠奸,他们也算羌界的传奇人物。
不过,千言也尽可能客观的出言提醒我切不可自大,因为其他上千岁的众羌人,单打独斗绝对没人能胜得过我,如果他们合众聚力,再加上奸猾偷袭,那最终生死确实不好说。毕竟,泗水晟中的能量未能尽数到我体内。他希望我还能活一百个千年、一万个千年...
听他说完,我心里大叫,我怎么可能自大,自大只会让人加速死亡,我怕死,万事小心为妙。
想及此,我只能将加害肖读盛的原因归在黑域内部自己人身上,肖读盛通常谨慎,即使在山城都不会完全放松。
林尉说他的心上始终憋着弦,生怕一个不小心,所有的事情都会前功尽弃。所以我觉得,旁的人在黑域很难毒害他,除非是他信任的人...
数日前,千言承认的确安插了暗哨在明楼,暗哨的身份地位不低,所以明楼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白域的掌控中。
千言提起暗哨,我只庆幸好在暗哨没有决策权,否则明楼必然全部死于白域羌人手下。所以,也因为修长百时而冒出的自负和独断专行无意间救了一部分明楼羌人,但凡他明主一点,明楼的死伤都会增加。
那么既然明楼有内奸,同样的黑域是不是也有?除了丁二,又会是谁?
肖读盛身边亲近的人本就不多,真正能接近他的少之又少。所以能对他造成实质伤害的无非是近身搏斗的敌人,而这次分明不是近身搏斗,下毒这样的方式阴险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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