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远在西域的僧人也认识今惜古,甚至西域少林的住持还经常提起他的名字,殷万里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你会这么出名呢?”殷万里问道。
今惜古摊开双手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知不觉间,我就认识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认识了。”
出名以后,他的困扰就变得多了,这是他的体会。有许多事情,倘若周围的人都不认识你,通常都没有那么复杂。当大家都开始知晓你以后,这件事就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了。
处理人的关系,往往比处理事情本身要复杂很多。
“今施主曾在楼兰古城中破解了食人沙虫的传说,并寻回了楼兰王的秘宝,此事一直被西域各国的城主传为佳话。此事家师也有参与。”多吉充满敬服地说道。
“竟然发生过这么有趣的事情?好你个今惜古,居然不通知我一声!”殷万里责难道。
今惜古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可是差点儿死在那里了,陷在沙子底下三天三夜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店家咳嗽了一声,开始招呼几个内厨的汉子清理这里的一片狼藉。
今惜古也和殷万里一道,协助多吉将两位大师的尸体放到一块儿,顺便也把石卜和石达二人的尸体也抬出了屋外。
酒店里的客人已经走光了,包括那名老者和红衣少年。今惜古特地观察了这两个人,确定他们打从一开始就互相认识,最后他们是一起上的路。他本想跟上去验证一下二人的身份,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今惜古、殷万里和多吉坐在了同一张桌前。
“刚才大师说要进宫面圣,未知是何事?”今惜古问道。
“贫僧带来了家师的亲笔信一封,家师希望圣上停止对瓦剌部落的御驾亲征。”他取出一块包裹精致的信札,封面处用工整的汉字写下了:“皇上亲启。占堆加布望东叩拜。”
殷万里作为当朝锦衣卫指挥使,深知君无戏言,皇上亲自下达的指令,是不可能反悔的。自古以来,敢公开向皇帝劝谏的王公大臣,都要抱着必死的决心。一个远在西域的老和尚,中原的战事与他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占堆加布大师在中原讲学时,曾受邀进宫,做了其中一名皇子的老师,而那名皇子就是当今的圣上。换句话说,占堆加布是当今圣上的启蒙老师,传授治国安邦之道的第一人。”今惜古补充道。
殷万里顿时肃然起敬。
多吉叹气道:“得知皇上要亲征瓦剌,家师寝食难安,常对我们说,瓦剌进犯事小,御驾亲征事大。”
今惜古仔细酝酿着这句话,瓦剌只是蒙古的一个部族,尽管近些年越来越壮大,但与我地大物博的天朝比起来,只能算是一小股进犯的势力,哪怕对方派出了数以万计的骑兵,还不足以严峻到需要举全国之力,令皇帝御驾亲征的地步。
由于近期疲于应对各种棘手的事件,这个关键问题他始终都没想过,现在想想,着实有些离奇。
“圣上为何会想到御驾亲征?”今惜古转向殷万里,想到这个锦衣卫的指挥使,坐守天下最严密的特勤机关,皇宫内外任何一项机密事件,他都能知晓。
“因为王震。”他毫不支吾地答道。
“厂公?那个太监?”
“他可不是一般的太监。东厂第一把交椅,圣上打小就十分信任他。”每次提及此人,殷万里神情里透露出的都是一种厌恶,与无尽的憎恨。“在先帝爷尚在时,王震还只是后宫一个小小的奴才,但他眼光独到,一眼就相中了还只有三岁的皇长子,极力讨好,大献谄媚。圣上登基以后,他平步青云,立刻就进了二十四衙门,两年后就被选为司礼监掌印,与圣上同吃同进,协助圣上处理各类日常事务。
但他还不满足,凭借手中的权利,他大肆批捕曾和他作对的官员,对锦衣卫更是强加打压。还在民间培植自己的势力,要挟各大门派,听他号令。他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与其说是皇上想亲征瓦剌,不如说是他想在阵前指挥作战。对于一名太监来说,指挥千军万马在前线厮杀,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大成就,他希望能通过亲征瓦剌这件事,建立前人无法企及的丰功伟业。一旦成功,天下就再无人可以撼动他在朝中的地位了。”
今惜古听得连连摇头。那一年他考中进士,面见皇上时,曾与王震见过面。只觉得是一个浑身擦满脂粉,散发着奇异香气的怪人。如果让他天天与这种人在一起,他宁愿选择一个全天下最丑的女人。
“王震就是那个下令大肆批捕珍馐会余孽的人。”多吉说道。
“珍馐会?”今惜古顿时来了精神,余光瞥见正在打扫的店家一行,他们也正在往这里看。
关于珍馐会的过往,多吉大师讲述了一个久远的故事。
“珍馐会”是江湖中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曾有一段时间十分盛行,近些年似乎销声匿迹,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中露脸了。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们的确定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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