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是在府里养伤?如何会出现在附近医馆?”楚玉凝虽这样想着,依旧忙不迭命令白露去寻王大管事备车。
“薛姐姐,我出府一趟,您还请自便。”
薛永怡点点头,“我瞧瞧苏夫人,向文娘子请教几个问题。”
楚玉凝点点头。带着白露匆匆忙忙往外走。
待王大管事亲自驾着马车,与她一道赶往薛永怡所说的医馆时,楚阔已包扎完,正全身脱力地躺在榻上。
“父亲。”楚玉凝奔到榻前,看着楚阔虚弱的模样,一脸的心疼,“您如何又受伤了?”
楚阔看着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不小心惊了马,我没事。”
“好端端地怎么会惊马?”楚玉凝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想到定是那早些写信威胁楚阔之人所为,“那人究竟是谁?您今日是否打算过府探望母亲,却被那人当街拦截行凶?他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楚玉凝越说越激愤,想起那人两次三番夜探苏氏卧房,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这般藏头露尾的行径,即便他或许数十年对苏氏深情一片,楚玉凝也对那人生不出一丝好感。
更何况,他还三番四次以暴力手段,使得楚阔伤上加伤!
“父亲,您好歹是个御史,这人胆子太大了!您若继续退缩下去,只会助长那人气焰!”楚玉凝说道最后,目中已带了狠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再位高权重,能大过当今圣上!”
“好了!玉凝!”楚阔吃力地握住楚玉凝一只手,阻止她继续口不择言说下去。
“我...没事。”楚阔艰难说着,他身上痛得厉害,只想晕过去好生睡一觉,将这锥心的痛楚熬过去。
却不知楚玉凝是如何得到了消息,竟赶了过来。
“爹爹没事,是意外。”
楚玉凝抿抿唇,没再揪住此事不放,而是柔声对楚阔道:“爹,您且先歇着,儿在一旁守着您。”
楚阔坚持着和楚玉凝说了这些话,早已疲累不堪。
闻言点点头,昏睡了过去。
楚玉凝静静在榻前守着,待楚阔睡实了,问过大夫楚阔现下可移动之后,吩咐王大管事与大夫一道,欲将楚阔搬上马车。
“姑娘,您这是要作甚?”方大面露不解,他身上脸上都有些擦伤,瞧着模样颇有些吓人。
车夫更不用说,四肢瘫软,身体哆嗦个不停,走路都需人搀扶。
楚玉凝看了他一眼,“你能否老实告诉我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请姑娘恕罪,老爷有命,小的不能说。”方大羞愧地低下了头。
楚玉凝也不勉强他,“既然如此,我要带父亲去苏宅,你也不许阻拦。”事实上,有王大管事在,方大也拦不住。
王大管事并不知晓楚阔曾收到威胁信之事,然而方大作为楚阔的贴身长随,是知晓这一切的。
今日那个男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放出一头野马撞楚阔的马车,还命人将受惊的马,一刀斩脖而死。
这人已无法无天到有恃无恐的地步,连楚阔都无能为力,又何论楚玉凝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呢?
“姑娘。”方大拦在了楚玉凝前,“今日那人有命,若大人胆敢踏入苏宅一步,下次断的就不是大人的膝盖,而是要大人的命!”
楚玉凝没在往前走,而是神色冷峻地看着王大管事道:“请王大管事命人回府,通知兰舟,寻宋大状师来此处一趟。”
王大管事面露不解,此事与宋大状师有何干系?
然楚玉凝没说,转身坐在一旁的杌子上,抿唇不语。
王大管事只好照办。
招手将车夫叫道跟前,“你驾着马车回府一趟,寻兰小哥儿,让他请宋大状师到苏宅一趟。”
车夫点点头,驾着马车离去了。
苏宅到医馆,乘马车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来回大半个时辰便够了。
然楚玉凝一行等了近一个时辰,迟迟不见车夫回来复命。
楚玉凝不由看向王大管事,“王大管事,您亲自回去一趟!”
王大管事面露迟疑,“这......留姑娘与老爷在此,小的不放心。”
“此处是医馆,人来人往,那人还能嚣张到在医馆杀人不成!”楚玉凝冷声道。
王大管事知道楚玉凝的犟脾气,她若决定的事八百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应下。
小半个时辰之后,楚玉凝没能等到王大管事返回,却迎来了闻讯赶来的楚老太太。
还没见到其人,楚老太太的声音先从外面传进来了,“我儿在何处?现下如何了?”
楚玉凝眉头一皱,才从杌子上站起来,楚老太太已由董嬷嬷扶着,脚步利索地跨过门槛,往内室走来。
“我的儿!”楚老太太扑到楚阔榻前,看他面色灰败,膝盖上的伤明显是新包扎的,不由心下大恸,抱着楚阔“呜呜”哭出声儿。
楚玉凝在一旁站着,老太太至少哭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接过董嬷嬷递来的帕子,擦了擦红肿的眼,看着楚玉凝哽咽道:“是谁伤的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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