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浴的谭丽楚楚动人,瞧着正在写单子的清雅,问:“清雅姑娘,你会做北方的点心,真是厉害!”
清雅抬头发现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面前,低声说:“谭小姐,我在忙着写点心单子,没空理你。”
“清雅姑娘,奴家刚捡了一条命,自然没有资格和姑娘去抢戴公子!”谭丽施礼,不紧不慢地说,这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自然不能失礼。
清雅轻吹一口气,说:“坐下吧,商议一下点心铺的事情,要卖什么?怎么卖?”
谭丽冲着清雅微笑,两人算是正式和解了。
一个是心直口快的女人,一个是温婉大方的女人,两种性格的女人碰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只有把她们凑在一起的戴云才知道。
戴云坐着马车赶到了户部,户部尚书宇文达坐在书案前看一沓账本。戴云在同僚的引荐下来见宇文达,施礼道:“宇文大人,下官戴云今日初来户部,日后烦请宇文大人多多指教。”
宇文达年近五十,曾与戴天德同朝为官,看着面前之人与戴天德长得相似,问:“戴大人,可曾见过曾经的御史中丞戴天德?你们长得太像了。”
戴云也想搞清楚这个问题,却没有一个人能直白地告诉他这个答案。“宇文大人,下官自从出生就在黄州,从未见过大人口中的戴天德。”戴云继续说道。
宇文达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说:“戴大人年轻有为,深得陛下器重,日后我们一同为陛下分忧。今日本官带大人转一转户部,户部日常比较清闲。”他抽出一份奏折,这是一份户部联名的奏折,户部二十多名官员都签了名,奏折内容是奏请缩减黄州、蔡州、陈州、楚州四州的军费支出。
戴云接过奏折看了一眼,明白了宇文达的真实意图,这是要挑起璟王世子和边境四州的矛盾,大概是陛下的授意,也不敢违拗。“宇文大人,这是干什么?”
宇文达低声说:“戴大人,户部的同僚们都签了名,戴大人可愿签名共同上奏折。”
戴云低头思考,“签名,联名上奏,与同僚们站在一起是最好的办法。一旦得罪户部全体同僚,日后在户部会有没完没了的麻烦,还是签名为好。”他拿起附近书案上的毛笔,轻轻蘸了一点儿墨汁,在奏折上签上名字。
宇文达接过奏折一看,频频点头,说:“戴贤侄的书法甚好,今日下朝之时戴天德同族的文肃伯戴俊来大人传来话要我们好好照顾你。本官带你四处走走,午时带你去领两套官服。户部啊,很清闲,贤侄空闲之时可去文肃伯府拜访。”
戴云此时才明白一件事,当年戴天德惨死京城,陛下为安抚戴家族亲,封戴天德胞弟戴俊来为文肃伯,昨日朝堂戴云的出现令戴家族亲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戴俊来想要见戴云,也想搞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戴云只好接受这样的安排,笑着问:“宇文大人,今日来户部的路上听闻刑部出大事了,谭河父女双双惨死,刑部竟然没进行深入调查......”
宇文达叹息一声,说:“璟王世子一介武夫,怎会懂查案之事?谭河的死是早晚的事情,兔死狐悲,还是离武将们远一些为好。”
戴云笑着点头表示认可,户部内部的氛围倒也和睦。午时到了,戴云给段公公送了一个食盒,食盒中尽是糕点,绿豆糕,芝麻酥等糕点。
段公公收到食盒,打开一看,轻轻掰开一块绿豆糕,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户部联名上奏缩减黄州等边境四州军费开支 戴被迫联名
段公公将纸条收好,手中提着食盒走进御书房,看见高世尧正在写书法,毛笔写下“公正”两个字。段公公将纸条交给高世尧,低声说:“戴云今日午时传来的消息。”
高世尧看完纸条的内容,叹息一声,说:“他们又内要内斗了,户部要削减边境四州的军费,璟王和他那个儿子能答应此事吗?如此棘手,如何处理?”
段公公说道:“先不闻不问,让他们闹起来,到时陛下可以出手处理。”
高世尧点头表示认同,“听说戴俊来要见戴云,那戴家就不会站在璟王那边,天大的好事。”
段公公轻吹一口气,心想:“这个戴云还真是一把好刀,陛下用着顺手,朝堂之中唯有陛下可以纵横捭阖,其他人都是蝼蚁之辈。”
高世尧感叹道:“边境四州还算安稳,主政之人全是璟王曾经提拔的人,边境安稳还要靠璟王的兵力,朕心有不甘。朕堂堂一个皇帝,竟然掌控不了边境四州的兵权。”
段公公说:“陛下,事情慢慢来,有了戴云,许多事情做起来就轻松多了。戴云定是上天派下来的大福星!”
高世尧脸上有了笑容,嘱咐:“派人保护好戴云,不要让戴天德的悲剧重演,大康是朕的,不是璟王和那帮老臣的。”
段公公领命走出御书房,步子变得轻盈,脸上全是笑意。
一个困在皇宫的人,也不愿走出这波诡云谲的深宫,沉迷于恭维掌权者的世界。这就是一个阉人无法向外诉说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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