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仍竭力维持着那份久别重逢时的平静与矜持。
唐剑秋站在原地,眼中满是对妻子的温柔与歉意。
“我回来了,抱歉,让你担心了这么久。”
沈红鸾的脚步微微一顿,一抹犹豫染上眉梢,但随即,所有的纠葛都化作了深深的思念。
她快步上前,一头扎进了唐剑秋宽厚的胸膛,那一刻,所有的责怪、所有的等待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两颗紧紧相依的心。
“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沈红鸾娇嗔了一声,又含着泪光点点,却也交织着一抹释然与温情。
纤细玉手拼命捶打着唐剑秋的胸膛,仿佛是要把这一年的思念都倾注在这小小的动作里。
唐剑秋先是一愣,旋即张开他那宽厚的双臂,紧紧地将沈红鸾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沈红鸾的头顶,尽可能最温和细语:
“对不起,红鸾,让你等了这么久,此番远航西洋虽历经风雨却也收获颇多,我还特意为你带回了些礼物,还望不要嫌弃才是。”
唐剑秋则更加用力地回拥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再分开。
沈红鸾一听,心头火起,不由自主地握拳在唐剑秋胸口轻捶了一下,嗔怒道:“谁稀罕你的什么礼物!”
然而,那怒气似乎只是刹那间的烟火,转瞬间便消散无踪。
沈红鸾依偎进唐剑秋的胸膛,姿态温婉,宛如一位贤淑的妻子,“秋郎,你能平安归来,于我而言,便是这世间最珍贵的礼物。”
夕阳的余晖洒落,将两人的身影紧紧交缠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只余下他们二人相依相偎,将所有风雨隔绝在外。
在外人眼中,沈红鸾是一位性情刚烈、难以接近的悍妇,可抹深藏不露的温柔,唯有唐剑秋一人得见。
唐剑秋深情一怔,但还是轻推开沈红鸾,他轻轻地将沈红鸾推开,随后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支金钗。
此宝雕刻精细,其形状似孔雀,栩栩如生,颇有巧夺天工之效。
“我是个粗人,不太会挑些礼物。”
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谦逊,却也将那支发钗稳稳地递到了沈红鸾的面前。
沈红鸾却是略显惊讶,似乎没想到这木头竟有开花之日。
“我很喜欢。”
沈红鸾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感动,她紧紧握住那支发钗,如冰山女武神般的面孔浮现出久违柔和。
“那我便为你戴上。”
沈红鸾未置一词,只是以沉默默许了他的举动。
他笨拙地伸出手,虽是第一次为女子簪发,但那孔雀金钗却稳稳地落入了她盘起的青丝之间。
“如此,可还入眼?”唐剑秋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红鸾轻轻侧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自然是好看至极。”
“只是有一事我要与你明说,如今我已被削去官职,不再是那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仅余一身布衣,望夫君莫要嫌弃”
思虑再三,唐剑秋终是决意坦诚相告,未料,沈红鸾轻轻抬手用玉指封住了他的唇。
“夫君,此言过于偏颇矣。你若为那手握重权的镇抚使,我便是与你并肩的镇抚使夫人,你退一步为百户,我亦甘之如饴,做你的百户之妻,
即便此刻,你身无长物,未着一官半职,我沈红鸾,仍旧是你唐剑秋明媒正娶的唐家妇。”
“红鸾……”
唐剑秋心潮澎湃,往昔只觉她情深意重,而今方知,想不到他竟然如此至情至性。
得妻如此,夫复何憾?
沈红鸾柳眉轻蹙,说话间满是关怀和担忧。
“夫君,你虽遭外人人挑唆丢了官职,可那些权贵宵小之辈,一旦得知你境遇不佳,定会伺机报复,你要多加小心。”
沈红鸾这话不经意间触动了前世记忆,尘封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确然,前世也曾有过类似的危机四伏之时,只是发生的时机与情形略有不同。
那时,这些奸佞之徒可没少派遣刺客追杀自己。
也许唐剑秋确已试图扭转乾坤,然,世事如棋,局局新,有时因自己的介入,会使得变数提前降临,或是让事情的走向发生微妙的变化,他也只能尽力而为。
唐剑秋拍了拍胸脯,坚定道:“娘子且放宽心,我定当小心行事。”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伤心事,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唐剑秋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大手,“如果你我终有归去的那一天,我情愿自己先走一步,你若早早离去,那该是何等的孤寂?”
霎时间,唐剑秋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般闪过前世沈红鸾舍命相救,最终香消玉殒的悲壮一幕。
他的眼神很快就转变为了担忧和失去。
“不!我得走在你前面。”
沈红鸾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不解他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那我们一起走!”
于是乎,二人紧紧地靠在了一起,而他因为太久未曾尝过荤腥,粗糙的大手不经放到了那张软嫩的脸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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