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还是提防一下秦淮月的好。”
去往东郊的路上,裴萱提醒晏长风,“她现在在府里可威风了,知道父亲母亲不会拿她怎么样,又受了世子的宠,谁也不放在眼睛里,尤其对咱们这些之前认识她的人,动不动就挑衅,逼着咱们说出她的身份,好一起担一个包庇的罪。”
晏长风压根儿没将秦淮月放在心上,这落难的大小姐如今不过是秦惠容利用的枪靶子,要提防的是秦惠容。
“世子当真宠她?”
“不宠她能这样嚣张么?据说世子去她屋里的次数跟世子夫人差不多呢。”裴萱又说起秦惠容,“但依旧比不上秦惠容受宠,因为给世子提了姨娘,秦惠容在府里的处境也好,刚嫁过来的时候母亲不怎么待见她,是很明显的不待见,母亲那人对人总是和气,心里再不高兴也不会摆在脸上,唯独对秦惠容冷脸,可见她对秦家获罪的事耿耿于怀,可是啊,咱们这个大嫂颇会为人,每日晨昏定省,亲自侍奉母亲吃饭,哦,好像还很会捶肩捏腿,把母亲哄得很高兴,这就罢了,又很大方,成亲这才四个月,已经给世子添了两个姨娘了,母亲对她的大度很满意,渐渐地就改了态度。”
不意外,秦惠容没点手段,也不能成了秦家最大的赢家。
“世子屋里有几个姨娘?”晏长风想多打听一下裴钰房里的事。
旁边一直听她们讲话的裴修微微侧目,心中疑惑,二姑娘为什么如此关注裴钰房里的事?是针对裴钰还是真对秦惠容?
秦惠容这女人危险不假,但他认为眼下二姑娘应该猜不到她的身份,那么表面上看,秦惠容并没有什么可以指摘之处,最多就是心机了些。
或者,二姑娘还是想查醉红尘的事?
裴萱回:“不算一些没了的,得有四五个吧,这只是抬了姨娘的,他屋里还有几个没名分的。”
好嘛,一个小小世子的后院,比后宫还热闹。
晏长风心里不是滋味,大姐当初还不一定受了多少委屈呢,她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如何能应付那么多女人?
“没了的都是因为什么?”
“好像都是生病吧。”裴萱一个姑娘家不好打听大哥房里的事,知道的有限,“有一个我记得清楚,是小产没的。”
小产还能致死?
晏长风想,会不会是被虐待死的?
“都办后事了吗?”
裴萱摇头,“娶世子夫人之前,那些女人都没名份,死了连口棺材都没有,也不知抬到哪里去了,唯独上个月死掉一个姨娘,是用棺材抬出去的。”
晏长风怀疑,这些女人不一定都是在府里死的,说不定裴钰还有别的玩乐的地方。
聊天的功夫,马车行到了东郊庄子。
晏长风把那些糟心事暂时抛去脑后,迫不及待掀开帘子出去,站在马车上往外瞧。
庄子如今尽数被圈在了院墙里,形成一个巨大的花园子,隔着距离居高临下望去,比皇家别院也不差什么,十分的壮观。
这时节红叶正红,灿若云霞,比之花海还添一分惊心动魄,另一边桂花香正浓,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甜丝丝的香气,舒心极了。
除了有大片壮观的花木,还有清丽温婉的江南景致,溪水,假山,廊亭,以及融在了美景中的商铺。
当然,这只是远观可以看见的,走进里面还会有无穷细节。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地方?”裴萱直接看呆了。
晏长风指着院门上的匾额说:“喜乐园。”
裴萱一听这名字就笑起来,“好让人开心的名字啊,一听就是嫂子取的。”
“你就直说我没学问得了。”晏长风自己也笑,“我走不了文雅路子,想着就是给姑娘们提供乐子的,就直白点好了。”
裴修跟在后面乐,确实是个让人一看就会心一笑的名字,他来过几次,每次看见这名字都很开心。
“有学问的又有几个?”裴萱道,“附庸风雅的是多数,开心才是实在的,这名字取得好。”
马车直接驶进大门,入目先是一大片的矮树,有桃有梨,春日当是粉白一片。两边有宽道,可供马车通行,中途可下车观景,也可直接通往里面的园中园。
“那里面的院子是用来做什么的?”裴萱好奇。
“是供人租住的。”晏长风说的正是原先魏国公夫人住的别院,“比如你想去个风景好的地方自在两日,就可以来租一间屋子或者一个院子,可以与好姐妹一起,也可以认识陌生的姐妹,是不是很向往?”
“嗯嗯!”裴萱现在就想跟他哥要银子来租一间屋子住,“什么时候开张啊,我一定第一个来,哥,你给我点银子。”
裴修笑,“你记我账上,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我不,我要自己花钱。”裴萱坐回马车里,连景也不看了,“我要花钱从头体验一次,这样才有乐趣。”
“枝枝说得也有道理。”晏长风也有了体验的兴趣,“我计划八月十四开张,办一个赏月节,到时候我把文琪她们都叫来,咱们一起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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