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锋!你老子的,还不投降!”
浑身是血的韩霄拿刀指着被卫兵围在中间的成锋,“再打下去,只会死更多的兄弟,你良心能安吗!”
“成锋,你败局已定,不要顽抗了。”盛明宇与柳清仪并肩站在一起,“你年轻有为,何必卷入党争。”
成锋带来的五万人,此时只剩一半,皆成了瓮中的鳖。他们身后是两万禁军,想冲出去难如登天,而前方是誓死抵抗的数万百姓,一时半刻也不能杀光,这样耗下去,便是没战死也迟早累死。
党争,成锋身为成家长子,太子的大舅子,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想过应不应该,合理不合理。直到此时此刻,站在这必败之局中,他才分出半分心神来想了想。
太子平庸,说他能成个明君多少有点难为他,但不成明君,至少也比阴险狡诈的大皇子强。可如今太子死了,父亲却要拥立一个刚出生的娃娃,这任是谁想都会觉得荒谬的程度。相比较之下,蜀王确实更为适合。
成锋此时心中隐隐生出悔意,他出门之前揣着家族利益,以及自己的一些私心,带了五万兄弟出来,以为蜀王手中无兵,可以轻易剿杀。届时,成家就是大周朝第一家族,而他就是北军卫的指挥使,他努力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然而谁知道,他面临的是这样的局面,全城的百姓都愿意为了蜀王拼命,而他,所谓的正义之师,却成了屠戮百姓的侵略者。
这不是成锋的本意,可是事到如今,他应该也没有了退路。
蜀王只有将他们定为叛贼,才能以正义之名回到北都,父亲拦不住他们,成家败局已定,他成锋,杀了这么多百姓,岂能还有翻身之日?
他必须要战到底,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蜀王殿下,韩指挥,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如今,谁胜谁败还不一定。”
“你老子的还要打?”韩霄简直头大,他打了半天已经掉了半条命,再打下去老命不保了!
“这话应该问你们。”成锋道,“殿下不妨问问你身后这些忠于你的百姓,如果家中妻儿性命不保,他们可还愿意为你卖命?”
“你他娘什么意思!”韩霄怒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又使了什么阴招?”
“阴招难道不是你们先开始的吗?”
成锋昨天攻城狼狈且耻辱,在城外一宿没干别的,想的都是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日攻进城后,他身边的几个亲信扮作百姓悄悄潜入了城中,是为抓捕藏在家中的那些妇孺孩童。
有他们在手,城中百姓就不会再帮着蜀王抗争,蜀王就是无兵之将。
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抓了不少了。
“不好。”柳清仪跟盛明宇说,“一定有人混进城了,不知道现在去救还来不来得及,你顶着,我去看看。”
“喂!”盛明宇抓住她的手,满是担忧,“你,你当心。”
柳清仪看着他,“我知道。”
然而两只手还没来及放开,便听后面有人喊道:“成副指挥可是在等你的属下?”
是二姑娘!
柳清仪回头,只见晏长风自人群中走来,她手里拎着一根绳子,绳子上串了四五个男人。二公子跟陈岭葛飞跟在后面,一副担心二姑娘累坏了的表情。
盛明宇乐得甩她的手,“我就说么,裴二跟他媳妇儿靠得住!”
柳清仪瞅他,“你先放手。”
盛明宇没放,“哎呀,我伤口疼,柳郎中,你别撒手啊,一撒手我就疼!”
柳清仪:“……”
来人正是本该在驿站里,该养胎养胎,该养身养身的“娇弱”夫妇。成锋率军攻进城时,晏长风跟裴修就出了驿站。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都在奋力守城,他们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也是巧,出来就遇上了这五人中的一个。驿站旁边是家酒肆,是一对夫妇经营的小铺子,男人去守城了,家中只有女人跟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娃。
成锋的这个属下故作慌张地跑进铺子,跟女人说他男人受了重伤就快死了,让她去看一眼。女人闻言顿时六神无主,铺子也不管了,领着孩子跑出来。然后就被成锋的属下砍晕装进了麻袋。
晏长风跟裴修只看见此人背着两个麻袋在街上走,大战之际,这幅德行怎么看都有鬼,便叫陈岭跟葛天把人拦下了。
逼问之下,才知道他是成锋派来抓城中妇孺的,除他之外,还有四个。
可是这五个人分散全城,晏长风跟裴修,以及葛天陈岭四人分头行动,废了好半天功夫才把人凑齐。当时成锋的几个狗腿子已经抓了近五十妇孺,并在城中几处放了火,若非发现及时,恐酿成大祸。
晏长风扯着绳子把一串儿五个摆在成锋面前,“成副指挥,这几个人是你属下吧?”
成锋死死抓着刀柄,他派出去五个人,皆是好手,竟然全部失了手,看来真是天要亡他。
“抓妇孺做筹码,在城中放火烧房,这就是所谓的圣旨?”晏长风回头问蜀王,“圣上有这样糊涂吗?”看书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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