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风跟裴修以及四万大军此时驻扎在距离北都城外五里处,静候蜀王的消息。
晏长风跟裴修还算镇定,他们知道玄月阁的兄弟会帮忙,但其余的人不知内情,一个比一个着急。
韩霄在营帐里走来走去,大冷的天额头上直冒汗,“裴大人,让蜀王一个人去到底行不行啊?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万一成琨不要脸,直接让人把蜀王斩杀城外,这如何是好?”
宋瑞道:“是啊裴大人,要不我们几个去看看?好歹帮个忙什么的。”
“几位稍安勿躁。”裴修道,“蜀王被打为叛贼,几位去了就是同伙,且会做实他造反的罪名,蜀王不是愚忠之人,有危险他会逃,会反抗,咱们且静候消息就是。”
韩霄猛叹气,“知道归知道,可这心里……哎!”
宋瑞倒是相信裴修的办事能力,劝道:“韩兄,我看咱们就别添乱了,蜀王殿下好歹是战场老手了,什么凶险之境没遇上过,自保的能力应该有的。”
晏长风看向一言不发的柳清仪,偷偷握住了她的手,这手冰凉,比春季北都的夜晚还要凉三分。“别担心,没事的。”
柳清仪理智上知道没事,可心里就是放不下,“二姑娘,我想偷偷去看看。”
晏长风知道柳清仪感情内敛,往日她遇事镇定是没碰触到感情,此时心里必定焦躁煎熬。她太能理解她了,当初裴修独自在外打仗的时候,她也是一样的心焦,无时无刻不想飞到他身边。
“好,我陪你乔装去。”
柳清仪愣怔,没想到她竟然会同意。
“别愣着了啊,要走就快。”晏长风拉着她起来,跟裴修悄悄说,“我带这个魂不守舍的姑娘去瞧瞧。”
裴修微微皱眉,他私心自然不希望她去,但他了解她。她不忍心见柳清仪担心,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柳清仪去了,一定忍不住帮忙,这样会连累她自己甚至是悬壶山庄。
他轻轻点头,“小心些。”又朝葛天使眼色,让葛天瞧瞧跟着。
晏长风趁人不注意,偷偷亲了裴二一下。裴修失笑老脸发烫,笑着目送她离开。
离开营帐,晏长风与柳清仪各自找了套普通百姓的男装换上,骑马去了北都城外。
此时,金展派出来的百余侍卫刚被干掉,蜀王还躲在太子的棺材后面。从背后看,蜀王殿下撅着个腚,大马猴子似的跳来跳去,别提多滑稽。
晏长风噗嗤笑出声,“好家伙,表哥要知道咱们在后面把他这德行看了去,估计肯定不想活了。”
柳清仪一腔担忧化作无语,简直哭笑不得。
“我说不要担心吧,裴二都安排好了,玄月阁的兄弟乔装成百姓跟官兵打,便是把这满城的官兵都打死了,也赖不到表哥头上。”
金展已经意识到这些百姓不是寻常人,可他没有证据,只好派更多的兵出城剿杀。
“北军卫待命,城下百姓与蜀王同为叛贼,给我出城剿杀!”
命令一下,城门再次打开,数千北军卫一起涌出,举刀朝着城外的百姓杀去。
接下来,金展再次白日见鬼,竟又有数百百姓冒了出来!
这些百姓手无寸铁,却如杀人机器一般,凡是跟他们对上的卫兵无一生还。成片的卫兵倒下去,城下顷刻间尸横遍野。
晏长风跟柳清仪混在百姓中,一起杀到了城楼下。路过盛明宇身边时,晏长风忙里偷闲地朝他挤眉弄眼。
猴子似的蹦跶的盛明宇先是愣了一下,心说二妹妹怎么来了?当他又看到柳清仪也在时,整个人如遭雷劈,第一反应是,她刚刚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她刚好是从他身后来的那么……
盛明宇老脸僵硬,他不要活了!
“傻站着做什么,找死吗?”柳清仪拦住了一个要偷袭蜀王的卫兵,用力扭断了他的脖子。
“柳儿~”盛明宇悄悄说,“你怎么来了,是担心我吗?”
柳清仪怕他暴露,“不要跟我说话!笨蛋!”
盛明宇嘿嘿傻笑两声,重又换上那副欠扁的嘴脸,朝着城楼上的金展道:“小金子,你随意斩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这可是重罪啊,前途不要了吗?”
金展握紧了拳头,他不相信眼前所见,派出去的都是精心训练出的强兵强将,怎么可能死得这样快?
“继续增兵!”
他就不信了,数万兵还镇压不了几千人。
此时,朝堂上还为着立储争论不休。
支持派这下扬眉吐气,质问以刘鹤为首的反对派,“首辅大人,这下还有何话说,蜀王造反是板上钉钉,难道您还想推他做储君吗?”
刘鹤不慌不忙道:“我们只是在讨论谁为储更为合适,蜀王造反与否,总要听他本人辩解一二,诸位谁亲眼见过蜀王造反了,不都是听说吗?”
“首辅大人您这就是强词夺理了,蜀王都打到城下了,难道还不是造反?”
正说着,有侍卫来报:“启禀圣上,南城门卫兵损失惨重,已有数千人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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