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忧侧眼一看文新宇,紧紧抿着嘴让自己不要笑场。
不是,兄弟,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这丹炉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东西了”。
这叱喝振聋发聩,连闻木道长都被文新宇震得一个激灵,失了养气的道行。
他缓缓抬起干枯的手,指着文新宇,同时向顾凌轩这个小道士投去疑惑的目光。
“这位是?”
顾凌轩意识到自己还未介绍同伴呢,这才挨个向闻木道长介绍起了李心忧一行人。
“这几位就是方才我提及的给师傅带来丹方的贵客,师傅原本要炼的丹药也是为了交给他们。”
闻木道长抚着胡须点了点头,打量着眼前的几人。
文新宇紧皱着眉头,情绪最为激烈。
华流君攀着叶一心的手臂眼神不停游动在众人之中,叶一心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还有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李心忧此刻表情倒是似笑非笑。
被文新宇这么一打岔,一时间场面也安静了下来。
这么静着也不是个事啊。
李心忧探头探脑地开了口,
“那我们这会就去找‘洗心阁’?”
“好!”
文新宇从牙缝里挤出声来,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猛虎,又似被触碰到逆鳞的怒龙。
这些凭空多出的波折真是时刻都在考验他的耐心。
这狗屁“洗心阁”搞事情可真会挑时候。
闻木道人听几人要找上“洗心阁”去,赶忙伸手劝阻,
“小友,这可使不得。”
这一刻,“祈年观”被摧毁的情景历历在目。
曾几何时,谷慎大手一挥,从他身后涌入的“洗心阁”弟子们在观中肆意妄为,他们掠夺,欺凌,尽一切作恶之能事。
那些被策反的道观叛徒,他们不顾同门的情谊,举起刀刃对准昔日的挚友。
高亢的尖叫,痛苦的哀嚎,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在每个夜晚都搅动着这位老道士的神经。
“小友,不可啊。”
老道士目光哀痛,情真意切,
“他们太强了,你们几个斗不过他们的。”
是的,“洗心阁”太强了。
他们不仅人多势众,经过多年的发展又有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
而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在他看来,除了顾凌轩有些微末道行外,剩下的都是不谙世事的凡夫俗子。
怎么可能斗得过“洗心阁”那群利爪猛兽。
仅凭眼前几人是不可能斗得过他们的,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文新宇怒极反笑,他知道这老道士之所以劝阻也是一片好意,便收敛起些许情绪,
“老儿,这你就无须操心了,我文大爷要的东西被别人横插一扛,忍气吞声可不是我的风格。
所谓兵对兵,将对将,就‘洗心阁’那几个喽啰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眼瞅着沈余墨,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有望康复起来。
此时的他心中已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了。
文新宇一边说着,一边在闻木道长惊异的目光中缓缓走向摆在大殿中的功德箱。
那用黄花梨木做的功德箱已有些年头,早已包浆,上面纵横开裂的口子里积攒着岁月沉淀下的香灰。
“别说一个‘洗心阁’,就是再来两个,三个,这炼丹炉他们也留不住。”
只见他从夹克口袋里抽出一打红彤彤的钞票数也不数便悉数丢了进去。
紧接着双手一拍,转过身来大声怒喝,
“我说的!”
这惊天的一声似震得大殿都抖动了起来,灰尘簌簌飘下在和煦的阳光中显出形来。
闻木道长被文新宇的气势震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直到众人都已离开,他才在弟子的轻声呼唤中回过神,口中喃喃自语,
“无量天尊,这可真是一位好儿郎啊。”
出了“祈年观”,顾凌轩拍了拍文新宇,由衷钦佩道:
“文老哥这气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连我都被你吓到了。”
一旁的小沅也跳了起来跟着师兄附和,
“是的,是的,黄毛,太帅了,我承认对你有了新的印象,就那一嗓子,你没看见老头的表情,都要被你吓尿了。”
啪!
顾凌轩一个巴掌拍在小沅头上,
“没大没小,什么老头老头的,都是我道门的前辈,你得叫师叔。”
小沅“嘿嘿”一笑,揉了揉脑袋。
“师叔,师叔,就那个意思。”
李心忧架着双手贴在脑后,对着文新宇也充满敬佩。
“咱们这就打上山去,那谷慎若是识趣老实将炼丹炉归还出来就罢了。
若是抵抗,定要那群假模假样的道士好看。”
华流君对着李心忧小声嘀咕,
“说得你很能打一样。”
“喂,是我能不能打的问题吗?气势不能掉,我这不也正在修炼的嘛。”
说着李心忧一个媚眼抛给叶一心,当然,被后者华丽地无视了。
“退一步讲,咱这不是还有杀手锏,叶一心嘛。”
华流君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小手向上朝天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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