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南王顿感五雷轰顶。
他立即仔细查看起所有证据。
这才发现,一切都是伪造。
濮南王意识到犯下大错,想要下令撤回肖国冲。
可他又忍了下来。
事已至此,就算半路撤回,保住几人性命。
但夫妻之情、父子之义,已经荡然无存。
此次造反是假,那以后肯定会有真。
王妃惶惶不安,快步来到:
“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府、城中都乱作一团。镇宁卫竟然诛杀王子?”
“乱一时罢了,很快便会过去。”
濮南王强装沉稳,如往常一样的沉稳,仿佛并没有什么发生。
他自知已酿成大错,断然没有回头余地。
“王爷,难道是你下令……”王妃痛心疾首模样,愤怒不已指向濮南王:“你好狠的心啊,是不是连我和棠儿也要一起杀?”
“淑妹,你不要胡说。我做这些,也是为了你和棠儿。”
濮南王已经心乱如麻,只盼望一切早些过去。
“造孽啊,造孽。”王妃痛不欲生,泪流满面:“我要去家庙闭关七日,消除你的罪孽,超度死去的亡灵。”
濮南王微微点头。
此时王妃去闭关,他倒是觉得心安一些。
肖国冲早已做足准备,行事极为迅猛。
他绝不想事情有转机,一切都是极为迅猛。
迅雷不及掩耳,全然不等王子、姬妾、文臣武将反应。
他还不忘了,返回复命。
肖国冲银白甲胄之上,满是星星点点血迹,脸上却是惶惶不安模样:
“王爷,结束了。”
濮南王强装平静,看向那甲胄上的猩红,心中翻江倒海、百感交集。
他紧盯肖国冲,全然不能确定,伪造证据的,肖国冲是否参与其中。
但这些已然不重要。
紧接着,文臣武将纷纷来到王府之中。
众人没有丝毫恐惧,轮番质问起濮南王。
许久过后,濮南王终于猛然起身。
文臣武将瞬间收了声音。
“为濮南大计,必须如此。”濮南王难掩痛苦:“这一切的一切,全因推恩令、全因大奉皇室、全因那涂一乐。”
濮南王深知,事已至此,只能再向前看。
转移矛盾,将怒火引向大奉皇室。
借机大举起兵,已经势在必行。
众人不再坚持,不再开言,毕竟一切不能逆转。
“传我的命令,所有军队在北线集结,十日后,起兵直指京都。”
濮南王无比决绝。
这一次,他再没了退路。
无论发生什么,此战已全然不可避免。
濮南密使出发奔走。
知会佰越、禹苍,十日内解决子嗣问题,届时共同举兵。
同时,几名密使前去乃渠,此次再不是要求袭扰牵制,而是无比决绝共同举兵。
京都,皇宫。
小皇帝急召朝中重臣进宫。
此时,众人皆知,濮南起兵已经不可逆转。
“众位爱卿,有何应对之策?”
小皇帝紧盯硕大沙盘,大奉山川河流尽收眼底。
良久,没有人说话。
重臣们不时看向涂一乐。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率先开口。
可涂一乐目不转睛,一直紧盯沙盘之上,全然没有说话打算。
韩甫举缓缓上前,率先打破沉寂:
“皇上,藩镇军队骁勇,濮南拥兵三十万、禹苍拥兵十二万,佰越虽只有六万兵马,可他们的水师不容小觑。大战已不可避免,依臣之见,需调集南方各地兵马,集中兵力,与之一战。”
“万万不可。”郭由真立即上前:“三路藩王齐发兵,本就难以应对。若是调集军队,便是摒弃天险城池关隘。依老夫之见,理应向南线各地增兵,坚守城池关隘,依托大奉广袤地形,抵御消耗为主。”
佟承志按耐不住,担心一旦开战,濮南王许诺将化为泡影:
“濮南王子嗣只剩世子,此时理应以安抚为主,派使者去往封地,给予土地城池,以和为贵。”
“割让土地?”韩甫举嗤之以鼻:“你将我大奉颜面置于何地?”
“韩尚书,若是天下大乱,还何谈颜面?”佟承志无比轻蔑:“濮南亦是我大奉天下,何来割让之说?不过是圣上开恩,多赏赐些土地罢了。”
“圣上亲政,有着天下一统大志,佟尚书此举,无异于背道而驰。恐怕,你只是为了一己私利。”
一时之间,重臣们吵作一团。
众人分为两派,集结部队决一死战、曾兵南线据守城池。
而佟承志的求和意见,却是全然没有人支持。
“涂爱卿,你意下如何?”
小皇帝终于开口询问,重臣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涂一乐。
涂一乐面色凝重,指向沙盘之上:
“集结兵力据守南线城池关隘,伺机出兵,一举击溃濮南。”
涂一乐说得极为简单,重臣们清楚,这是将两类意见相结合。
“涂相,这般模棱两可之言,全然无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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