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途,曲珍却突然出现在刘桃枝面前,拦住了他。
舍乐心头一紧,赶忙就近找了一处掩体,藏身其后,探出半个脑袋密切注视着前方。
曲珍面容冷峻如霜,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说道:
“你这呆子,身后有人跟踪,你竟浑然不知!”
刘桃枝瞪大双眼,急忙转身,在身后搜寻,然而却一无所获。
表挠了挠头:“这……我怎未瞧见?莫不是你看错了?”
曲珍冷哼一声:“早就躲起来了,你看什么,大王先前有令,不得在世子面前,泄露秦姝踪迹,你现在是要去干嘛?”
刘桃枝脸上露出无奈之色:“我并无他意,只是想告知她,世子将要出征而已。”
曲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似是对刘桃枝的天真有些气恼,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罢了罢了,莫要这般粗枝大叶了,随我来。”
说罢,二人步入一家酒馆,就似相约而来的酒友,准备畅饮一番。
舍乐在酒馆外寻了一处角落蹲守,心中暗自焦急,眼睛死死盯着酒馆门口。
心里也忍不住吐槽:“这刘桃枝不会只是出来跟曲珍喝酒的吧?喝酒犯得着走这么几条街?唉,真是急人!”
时间缓缓流逝,直至看到二人醉醺醺地走了出来,他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赶忙又躲了起来,继续跟踪。
刘桃枝与曲珍脚步踉跄地走着,半路上,刘桃枝眼神忽然一亮,瞧见正在逛街的赵北秋。
他忙不迭地招手,示意赵北秋靠近,待赵北秋走近,便凑近其耳边,低声说道:
“北秋,你且回去告诉阿姐,世子要出征了!”
赵北秋尚在懵懂之中,眼神中满是疑惑,还未来得及发问,曲珍便拉着刘桃枝快步离去。
舍乐并不认识赵北秋,只当他是无关紧要之人,因此只管盯着刘桃枝与曲珍二人。
他一路跟随,却不想最后竟是跟回了大丞相府,这一趟毫无收获。
“白忙活了,看来今日又没办法跟世子交代了!”
赵北秋匆匆回到秦姝所居的宅子,额头上还沁着细微的汗珠。
还喘了口气,看到秦姝就赶忙将刘桃枝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秦姝。
秦姝一听,心猛地一揪。
自己如今连见高澄一面都不被允许,听到他即将出征,瞬间心烦意乱。
赵北秋眨巴着眼睛,开始好奇秦姝与所谓世子的关系。
得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姐,桃枝哥为啥特意让我来跟你说这事儿呀?”
秦姝本就心烦意乱,听到这话,嗔怒地瞪了赵北秋一眼。
轻叹了口气,便伸出手撑着自己的脸蛋,手肘支在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索着发呆。
赵北秋见秦姝不回他的问话,也学着她的模样,将双手叠放在桌上,脑袋枕在手臂上,与秦姝并排趴在桌子上,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时不时偷瞄秦姝一眼。
秦姝突然下定了决心,身子猛地挺直。
神色凝重的直视着赵北秋的眼睛,严肃地说道:“北秋,你此刻便去告知桃枝,让他设法助我混入军中。”
赵北秋听闻,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与不解,急切地问道:
“阿姐,你一个女子,为何要冒险混入军中?还有,咱们为何这几日突然搬到这里?你为何不亲自去找刘桃枝,反倒让我在中间传话呢?”
秦姝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提高了声调:“你怎这么多为何为何?去还是不去?”
赵北秋见秦姝动了怒,连忙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说道:“去去去!我这就去,阿姐莫要生气。”
说罢,便一溜烟跑了出去,只留下秦姝独自在屋内,神情凝重。
高澄则于屋内仔细地研究着舆图,眼神专注,研究可以利用的阵型。
直至晚上,舍乐找到他时,见他仍是心无旁骛。
也只能先静静地守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等到高澄思绪渐疲,抬头之际看到了一旁的舍乐,便率先出口。
“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干嘛?你先回去吧!”
舍乐疑惑地确认了一句:“大将军,你不好奇我找没找到人?”
高澄微微摇头,平静地说道:“你要找到了,早就给我说了,没找到就先算了,过两日就要征讨山胡,你也不用去找了!”
舍乐“哦”了一声,才如释重负地告退。
两日后,晋阳城外,天色微明,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大军的肃杀之气。
几万大军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不同方队,枪戟如林闪现着摄人寒光,旗幡摇曳,在寒风下发出猎猎声响。
高欢身披战甲,面容冷峻而坚毅,站在高台之上,目光缓缓扫过台下的将士,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决然。
而高澄在高欢的示意之下,开始行军之前的宣言,以鼓舞士气。
“部落稽久居山谷,为祸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致使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
今日便受皇天之命,荷百姓之托,当以雷霆之怒,以正义之师,出兵征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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