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嵌着深邃的月,不过淡淡的光华却是从海面的位置上浮过来,从苍穹之上落下的不过是来自虚空一点点幽邃的声音。
又是两人再熟悉不过的氛围,只不过两人所处的位置由天台变成了方舟边缘,身体的支点也由天台的栏杆变成了船头的锚点。
天台再见自己深埋思念的人,算得上自己的舒适区,姚诗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和那个,穿着自己与她第一次逛街时买的衣裙的女孩聊些什么。
起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她时间很紧该怎么办,聊些沉重的话题,又让这难得的宁静恬淡的氛围被融化怎么办,聊些日常,她觉得无聊怎么办。
姚诗并非是优柔寡断之人,可身边的人于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让本就对即将发生的事不安的姚诗更是激动,他想倾诉,他想了解她最近发生的事,他……总不能自己来一句最近怎么样,然后对方回答一句挺好的,最后两个心绪沉重起来就和闷葫芦一样的人一句话也不说,今夜就此结束,两人再次分别。
“最近如何?”
不愧是两个闷葫芦,想法都是一样的,白歌直接说出来之后轻轻摆着的手指都有些迟缓,或许是不敏感的她反应过来这样不太合适?
“嗯……挺好的。这边人挺不错的,我成绩也算可以。我拥有了自己的域。”姚诗不敢把自己夸着太满,但总不能说自己那些特工课程只要涉及体能的都是满分,理论的都是前列吧。姚诗大可以大吹大揽一番,但面前的女孩当年应该比自己做的更棒些。
“我知道,日月,你说过的。”白歌点了点头,她的散落的发丝被海风轻轻拂起,那细柔的风也拂过姚诗的脸颊,就好像女孩的头发也刮过自己的脸颊一样。
无言。两人相顾无言,她被发丝遮掩的侧脸,让姚诗忍不住想拨开她的头发。
好吧,姚诗忘记了白歌对于聊天比自己还不擅长,毕竟她算是从小就背负着血恨的杀胚,自己顶多是小时候在病床上没人聊天的倒霉蛋罢了。
“你最近如何。”她都这么问了,自己也拷打一下她也无可厚非吧。
“好多了,天灾变少了许多,也好处理了很多。”姚诗苦笑两声,白歌也真是报喜不报忧,诸葛泽出事,整个南城的外勤起码瘫痪一半,而且解除管控,认知类的天灾更是难收的住,更有姚时晴和诺伊尔暗示过的,天灾不会死亡,看着左侧瘦小的身影,姚诗有些难以想象她身上背负了怎样的重压。
而回答了这些,白歌也再难以启齿两句,又是无言,无言的血再次从她的袖口再次滴落,姚诗随着静谧的夜,悄悄地把手靠上她的肩膀,微红色的的荧光下有些髓质的味道传出,女娲序列的权能——治疗。能在白歌身上留下伤口的也是不小级别的灾厄,她来到这都还没自愈,以一副狼狈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代表女娲序列的强大自愈能力很难治疗这些伤口,姚诗想到了血食。
窸窣的声音下,白歌也察觉到了姚诗的小动作,她并没有反对,只是悄悄地把身子往姚诗这边靠一靠。
看着白歌那白色的发丝渐渐充盈到黑亮色,姚诗松了一口气。他并非想不到那种可能,白歌遇到了致命的威胁,而来到了自己的域中不过是为了——逃命。
“是小事。”女孩抬起头,因痛觉有些水汪汪的眼睛在姚诗怀里和她那不在乎的语气和声音格外——
“好,还疼吗。”
“有点。”
有些可爱。姚诗的手顺着女孩的肩把她揽在自己怀里,自己比她高的不多,致使她能轻轻地往自己身边的靠近一些,姚诗就能感觉她那冰冷的体温。冰冷的体温,就是如此,符合她的气质,让姚诗的温度显得更甚一些,可心脏已经砰砰在跳的姚诗现在又怎么记得住升华者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气息,尤其是白歌这种四阶的升华者。
姚诗抬起头,直视前方,他现在脸颊也是微微发烫,有些不敢直视白歌,他该白歌也是如此,但他并没有故意的去盯着她看,正如她做的那样。
无言,相互依偎的状态的无言。这种状态下,两人很难在往下进行一步,可对于两个晦涩的,他人即地狱的人,这样已经足够,再往前一些,再靠近一些,对双方都不好。
灾厄复苏之后,感情不该是如此蜿蜒曲折的攀附在泵血器官上的细微痕迹,可沉重的仇恨与随时死亡的环境,又很难让人继续往前。
姚诗的大部分权能此刻都用来治疗白歌,那海风继续刮着,也开始脱离姚诗的控制,有些烈度的风将俩人那在孤舟一点点的温度带走,而留下的寒冷也让那不多的温存开始消失。
这是件很残酷的事情,今夜本该可以就如此结束,在男孩女孩望着无垠的海面相互温存着,忘记自己的苦难与责任,只要互相取暖就好了,可那不受控的海风凛冽着,又将沉甸甸的现实摆在两人面前,再无一点余地。
“诸葛泽是不是出事了。”冷风中姚诗想起了鸟人的话,大概他在现境中又出了什么事情,处理灾厄出事是正常的,只不过事情比姚诗预估的要大一些,涉及到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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