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本还躺在榻上的慎贤妃听了章太医的话瞬间暴怒,不管不顾的从榻上爬下来,一脚踹在章太医身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腹中的龙胎好好的,怎么会没有!”
在场的人见慎贤妃如此,面色各异,有的人事不关己,有的人心生好奇,有的人则是幸灾乐祸。
想当初慎贤妃被诊出有孕时她们心里可是嫉恨的紧!
可偏偏慎贤妃出身好,她们各自的母家大多又依附魏家,只能日日忍受慎贤妃的嚣张跋扈和耀武扬威。
这下好了,若是慎贤妃的身孕是假的,那陛下必定会厌弃她,看她还如何趾高气扬!
“慎贤妃你放肆!这里是后宫,不是你们国公府,怎容你当众打骂太医!”
太后面色威严的看向慎贤妃,“给哀家跪下!”
慎贤妃面色铁青,不甘的跪下,抬头看向沈渊,“陛下!这章太医胡说八道,臣妾只是一时急了……”
“闭嘴!”
沈渊不耐的打断了慎贤妃,转而看向章太医,“章太医,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慎贤妃腹中并无龙胎?”
章太医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陛下,这……微臣方才和太医院的诸位挨个诊过慎贤妃娘娘的脉,确实……确实并无胎像啊!”
章太医此刻也是心慌不已,慎贤妃当初被曝出有身孕时,需要他亲自去确认才能记档,他当时也把过脉,可……
可那时明明是有孕之脉象,怎么……怎么今日就没有了呢!
章太医话音方落,在场众人都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
并无胎像?
那慎贤妃岂不是压根没有怀孕?
她难道是为了争宠所以用假的身孕欺骗陛下?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
“不!你胡说,你们胡说!”
慎贤妃猛地回过神来,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失去了血色。
“本宫是有孕的!是太医说的!本宫没有欺骗陛下!”
“李太医呢!李太医在哪!”
慎贤妃慌乱的朝章太医身后的太医院人堆里爬过去,挨个寻找着为她安胎的李太医。
却遍寻无果。
慎贤妃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彻底慌了。
她忙转身朝沈渊的方向膝行了几步,“陛下!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没有欺骗陛下,是李太医!是李太医说臣妾有了身孕的啊!”
江闻玉见状微勾了勾唇,劝道,“陛下,慎贤妃既然喊冤,那必定是要查清楚的,欺君之罪不是小事,若是冤枉了慎贤妃,可就不好了。”
听着像是求情的话,落在慎贤妃耳朵里就变得不怀好意了。
她死死的瞪着江闻玉,视线落在她那张巧笑嫣然的脸上,背后忽然升起一阵寒意。
是她!
一定是她!
是她陷害了自己!
“玉儿说的是,是该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候德福,立刻派人将为慎贤妃安胎的太医带过来。”
沈渊吩咐下去,候德福不敢耽搁,立刻亲自带了人去。
而殿中则陷入一片寂静。
慎贤妃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而跪在她身后的文淑仪此刻心如死灰。
完了,这下全完了!
若是……若是慎贤妃的身孕是假的,她自己便自身难保,更遑论替文家求情?
文淑仪此刻只期盼,是太医院的太医误诊了。
可……
文淑仪看了看章太医以及他身后的众位太医,心底更是绝望。
这么多太医都说并无胎像,误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文淑仪喉间有些发苦,恐怕这次,文氏一族真的要保不住了。
待到半刻钟后,候德福便将人带了来。
那李太医一进门就跪在了慎贤妃身旁。
“是你报慎贤妃有孕,替她安胎的?”
“是微臣。”
慎贤妃见到李太医的那一刻就像见到了救星,指着李太医慌乱无措道,“陛下,是他,就是他!”
“是他来给臣妾诊脉,说臣妾有孕的!”
“臣妾没有欺君啊陛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沈渊并不搭理慎贤妃,只是看着那李太医,语气冷漠,“朕再问你一遍,慎贤妃的身孕,到底是真是假?”
那李太医身形一顿,继而视死如归般垂下头,“启禀陛下,微臣有罪!”
“是慎贤妃娘娘和她的祖父魏国公挟持了微臣的家人,微臣迫不得已才答应了替慎贤妃娘娘制药伪造成有孕之像,并答应替她隐瞒。”
“微臣犯下欺君之罪,不敢求陛下宽恕,只求陛下饶恕微臣家人。”
李太医干脆利落的认了罪,此番更是坐实了慎贤妃假孕争宠,欺君罔上的罪名。
“你撒谎!”
慎贤妃眸中闪烁着惊恐,尖利的嗓音几乎破了音。
“本宫没有做过!”
慎贤妃指向李太医的手指颤抖的厉害,“是你!你一定是听了谁的指使来陷害本宫!”
说罢,慎贤妃死死的拉住沈渊的袍角,“陛下!陛下你相信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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