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于都尉借着烛光依稀看到厢房内攒动的人影,目光一厉,斥声道:“厢房里的人,都给我出来!”
众人纷纷起身,李伏蝉与成乙身形一动,便将众人护至身后。
“这个狗官,居然还敢找上门来,看我不宰了他!”卢凌风拍桌而起,转身拿出自己的长枪顷刻便组合完成,欲要出门一战。
苏无名赶紧上前将他拉住,摇了摇头,眼神示意,稍安勿躁,好不容易劝下卢凌风,苏无名忽然高声问道:“敢问门外何人?寻我等何事?”
于都尉眼神虚眯,看着不曾打开的厢房门扉,厉声道:“我乃折冲都尉,我所带的女眷在这驿馆中不翼而飞,怀疑是有人掳走了她,你等速速打开房门,本都尉要进去搜查!”
苏无名环顾了一眼众人,回道:“都尉怕是误会了,我等是南下赴任的官员,我是新任的南州司马,苏无名,随行者还有新任尚宫,兼岭南道黜陟使,上官瑶环,此处,并没有都尉要找的人!”
于都尉听及苏无名提起自身的身份,倒是波澜不惊,一个下州的小小司马,他这个折冲都尉还不放在眼里。可再听及上官瑶环身份时,却是心生疑惑,这上官瑶环的名字听起来明显是个女人,居然有如此官职,这尚宫不过五品,不足为奇,但这岭南道黜陟使的身份,便截然不同。
只是,手握刀剑,杀心自起,于都尉看着眼前架弩的兵士,心中冷哼一声,高声道:“口说无凭,既然你等是南下的官员,那可有官凭,亮一下,让本官瞧一瞧!”
苏无名与上官瑶环对视一眼,两人皆微微摇首,若是正常情况,亮也就亮了,可如今,那门外的折冲都尉来者不善,无论有没有官凭怕都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苏无名高声道:“我等上任的告身,当直接交示所赴州郡的刺史,你我荒驿偶遇,何言查看啊?”
于都尉冷笑一声,“虽荒驿偶遇,但我乃折冲都尉,更何况,我所带的人无故失踪,我要查看官凭,亦或搜查房间,有何不可!”
“哼,阿叔,此人就是为了喜君小姐而来的,又何故与他多费口舌,此事难以善了,不如当断就断,”李伏蝉眼神逐渐锋利,目光如电,“我与成阿兄和卢阿兄皆在此,看他又能如何造次!”
苏无名沉吟一番,转头看了看上官瑶环,只见上官瑶环与李伏蝉对视一眼,亦是点了点头,当机立断,低声嘱咐道:“此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既如此,伏蝉,你等多加小心!”
若是寻常,苏无名定要犹豫几番,几人皆在气头上,若真动起手来,那折冲都尉怕是难在几人手下留全性命,白衣杀官,那都尉纵使有罪,几人怕也难逃牢狱之灾,可如今,上官瑶环在侧,一句便宜行事,则百无禁忌。
李伏蝉轻笑一声,“就等阿叔你这句话了,”转头望向一侧的成乙与卢凌风,“成阿兄,劳你护卫房间里的人,我与卢阿兄出门杀敌!”
成乙二话不说,点了点头,身形移动,站至门前,手中杖刀横握,欲随时出鞘。
于都尉见厢房内久无回应,再无耐心,大手狠狠挥下,持弩的兵士立即扣下弩机,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房内射去。
屋内几人,在弩机扣下的一瞬,便已经察觉,上官瑶环抢先呼喊道:“小心!”
成乙闻声而动,寒光一闪,刀身如电,冰冷的刀身如羽毛一般轻盈地擦过杖鞘,发出金戈碰撞之声,锋芒毕露,箭矢刚刚破入房门,成乙手中的杖刀便已横贯于此,只是拔刀,挥砍,三只箭矢应声而断。
李伏蝉猛地回头,手中幽兰剑无声无息,如银芒乍现,豁然出鞘,轻轻一挑,烛芯立断,房间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李伏蝉轻喝一声,“卢阿兄!”卢凌风应声而动,两人齐齐破门而出。
门外,于都尉见房间内烛光暗去,冷哼一声:“还挺狡猾!给我耐住性子,出来一个,射死一个!”
话音刚落,厢房门忽然碎裂,四散而来,门内两道高大挺拔的身躯如飞鸟一般跃出,众人大惊,举弩欲射。
李伏蝉与卢凌风两人刚出得房门,便见到眼前几名兵士正架弩欲射,卢凌风身子侧翻,如同狸猫一般灵动,手中长枪横扫,门前的灯台被径直挑起,卢凌风双臂发力,枪身一颤,灯台似落石一般朝几名弩手砸去,顷刻间,近前的几名弩手便被砸得人仰马翻,四脚朝天。
两人站定,于都尉定睛一瞧,倒是新奇道:“哎呦,你们这群贼寇居然还有长枪啊!”
卢凌风怒目圆睁,却一言不发,李伏蝉上前一步,冷斥道:“你这狗官,劫持良家女子,倒行逆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还敢在此颠倒黑白,加害我等!当真不知道死字怎写吗?”
于都尉不屑一笑,刚想说什么,却忽然停住,视线紧紧盯着李伏蝉身后,上官瑶环与苏无名正在门前,这一次,成乙在侧,李伏蝉与卢凌风在前,众人根本不虞安危问题,听得这狗都尉在此信口雌黄,皆按耐不住,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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