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工作后的登汉,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生活的主心骨,原本按部就班的日子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迷茫与混乱。他每日从那张凌乱的床上醒来,看着窗外一成不变却又似乎格外陌生的街景,心里就像堵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起初,他只是情绪低落,像一只受伤的孤兽,默默地蜷缩在自己的小窝里,经常一个人坐在家里那有些破旧的沙发上发呆。房间里堆满了杂物,灰尘在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中飞舞,他却无心打理,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往昔工作时的那些场景,同事们的欢声笑语,上司交代任务时严肃的神情,都如同幻灯片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每闪过一帧,他心中的失落感便又增添几分。
随着时间的无情流逝,他的情绪问题并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慢慢自愈,反而犹如一颗被埋在阴暗角落里的种子,在负面情绪的滋养下,疯狂地生根发芽,逐渐发展成了狂躁症。
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登汉原本坐在桌前想要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试着寻找新的工作机会。桌上堆满了揉成一团团的废纸,那都是他写了又划掉的简历草稿。就在这时,家里那只平时很温顺的猫咪,轻轻跳上了桌子,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水杯。水杯滚落,水洒在了那些本就狼藉的纸张上,也溅到了登汉的身上。
若是以往,登汉或许只是无奈地叹口气,然后把猫咪抱下去,收拾一下桌面就罢了。可这一次,他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一般,猛地站起身来,涨红了脸,瞪大了眼睛,冲着猫咪怒吼道:“你这该死的畜生,就知道给我捣乱!”他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满满的愤怒与暴躁,吓得猫咪“喵呜”一声,逃窜到了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惊恐地看着他。
但登汉的怒火并没有就此平息,他一把抓起那些湿漉漉的纸张,狠狠地摔向墙壁,纸张四散开来,有的黏在了墙上,有的又掉落在地上,和地上的水渍混在一起,一片狼藉。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世界与他作对的证明。
从那之后,这样的情况愈发频繁。哪怕是邻居家偶尔传来的一点小动静,像是关门声大了些,或者小孩子在楼道里玩耍时的嬉笑声,都会让他烦躁不已,冲到门口,用力地拍打门板,大声叫嚷着让别人安静点,那狰狞的表情和失控的行为,让周围的邻居都对他避而远之,原本还算融洽的邻里关系,也在他狂躁症的影响下变得紧张起来。
有一次,他去超市买东西,在结账的时候,前面的一位顾客因为和收银员核对商品价格的问题耽搁了一会儿时间。登汉在后面等得不耐烦了,开始不停地跺脚,嘴里嘟囔着催促的话语。当那位顾客终于结完账离开,轮到他的时候,收银员可能因为刚才的忙碌稍微慢了一点扫码,登汉顿时就爆发了,他把手里拿着的商品重重地摔在了收银台上,大声吼道:“你们怎么干活的啊!磨磨蹭蹭的,浪费我的时间!”收银员被吓得脸色煞白,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手都有些颤抖地加快了扫码的速度,周围其他顾客也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可登汉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满脸怒容。
他的这种狂躁行为,不仅让周围的人对他心生畏惧,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对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造成了伤害。他年迈的母亲来看望他,看到家里乱糟糟的样子,忍不住唠叨了几句,让他收拾收拾,振作起来去找份工作。这本是一番好意,可登汉却觉得母亲是在指责他、嫌弃他,他冲着母亲大喊大叫,说母亲根本不理解他的痛苦,把母亲气得当场落泪,伤心地离开了他的住所。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登汉心里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愧疚,可那暴躁的情绪很快又将那丝愧疚淹没,他只是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继续沉浸在自己那糟糕的情绪世界里。
就在登汉的狂躁症愈发严重,即将酿成更大的祸端,甚至可能会在一次情绪失控中伤害到他人的时候,那个神秘的系统又一次出现了提示音,那冰冷的机械声在登汉的脑海中响起,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救赎信号。
“检测到宿主狂躁症发作,情绪即将失控对他人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启动紧急穿越时空程序,目标时空——客服接线员岗位世界,开启狂躁症治疗新路程。”
随着系统声音的落下,登汉只觉得眼前一阵强光闪过,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身体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天旋地转间,他失去了意识。
等登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略显拥挤的办公室格子间里,面前摆放着一台电脑,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客户咨询信息,旁边还放着一个带有耳麦的话机,而他的身上穿着整齐的客服工装,脖子上还挂着工作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客服接线员”的岗位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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