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鸾的淫笑声中,那络腮胡大汉咬牙切齿,脸色铁青地低声对同伴说道:“我要宰了他!”刚想出手,听得清瘦汉子咳嗽一声,大汉知道意思,只得勒住辔头,静观其变。
书中交代,这三人正是伊丽水北岸的乌孙人,领头的是乌孙太子,络腮胡大汉是他的右大将,而猿臂蜂腰的是炎侯赤风靡。乌孙人每每遇到大风雪或其他极端天气就会派出精锐巡查,一是救助本族受灾受困居民,二是救助路途中其他族的行旅客商,如果有愿意留下的,也收留下来。倘若是小孩,更是如本族子弟一样培养,以求迅速扩张人口。
这次地震,乌孙那边用的多数是游牧帐篷,损失不大。而月氏这边渐转农耕定居,屋舍坍塌不少,死难伤者难计其数。但太子可不是来管月氏人是死活——这些只是屡次毁坏他家园的人。他们几路人马,各自分头行动,只收留妇孺,特别喜欢孤儿。
朱安世暗暗皱眉,看来只有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只要不在外面的一马平川之地,不管在这院子房屋里,还是到了山林湖泊,自己都不怵那种骑兵。
晁鲁图看丘罪进来后眼睛就没停止过搜索,但凡有个瓶瓶罐罐,就要去细看一番,嗅探一下,意料他是个贪杯之徒,嗫嚅道:“我有美酒……就在……”引得丘罪倾耳细听,在伤势和弱不禁风模样的掩饰下,晁鲁图把一枚银针迅速插入醉鬼的致命穴位。
名医可以活白骨,也可以杀人于无形,别把医生不当屠夫……不对,别把医生不当做战士,杀人名医从此要扬名立万。
佘鸾看丘罪倒地身亡,佘鸾先是不信,以为他又在醉拳里创出什么古怪高招。但朱安世很快发现了蹊跷,暴起一顶一反拧,顷刻卸下晁鲁图胳膊,一撕袖子,把掉落下来的针筒踢起,腾空暴露漫天银光,晁鲁图才疼的忍不住一声闷哼,但表情肉眼可见地痛苦。
“不!”晁钊看母亲受辱,再看父亲受创,终于抑制不住,大喊一声,福崽也随即冲出,朝朱安世扑去。窦扬一把没能捂住,知道要糟,赶紧拉住懵懂往前冲的晁钊,叫道:“你在这里,我去引开他们。”冲出躲身都石头堆,往右边小树林跑去,边跑边冲着朱安世大骂:“没人性的畜牲,走狗,你家少爷就在这里。”
朱安世看到窦扬身影,一阵狂喜。他现在只担心小孩之后还有埋伏,赶紧向孩子身后观察一番,发现再无其他人,低喝道:“去抓住他。”蔡密刚和乌孙人交涉,就在门口,离的最近,自然就近就去捕捉窦扬。朱安世眼看福崽扑到,不慌不忙,后撤一步,福崽咬空,然后朱安世右手一扬,铁钩挂着福崽下颚把它甩出。福崽摔的极重,想要挣扎爬起,伤口汩汩流血,前脚一趴,再次摔倒,眼看不能活了。
当两个孩子一出现,太子眼睛一亮,扣马上前一步,另两人心意相通,各自移动,却是占据了最佳进攻位置。窦扬一跑开,晁钊就本能地哭喊跑向父母,而田府诸人只关注不断詈骂挑衅的窦扬,没人管他。
朱安世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现在己方损了一人,对方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麻烦。杀完福崽,顺手一掌拍落晁鲁图胸前,再不停留,以最快速度反向乌孙人冲去。
晁鲁图被一掌击在前胸,嘎啦声起,胸骨悉数断裂,满是污血的口里再次大口大口喷出。晁钊和晁母同时悲呼,晁钊在悲鸣声中,窒息般的恐惧再次袭来,翻江倒海般淹没。眼角迸裂,他努力看清眼前一切,怕错过一个细节。
晁妈妈把丈夫抱在怀里,泪眼婆娑,晁鲁图很想开个玩笑,但只说了个字:“野……”晁妈妈心意相通,知道丈夫要说什么,涕泪俱下:“爷,你很爷,呜……”晁鲁图不想妻子悲伤,转向晁钊,用尽最后的气力,断断续续道:“要……要保护好自己……要学好武……艺。”
晁鲁图溘然长逝,晁妈妈放下夫君,边叫“小钊快跑!”一边拿出拼命的气势,反扑撕咬,只想为孩子争取一点逃跑时间。只是这时候佘鸾已经收起淫心,严阵以待,一扇敲到太阳穴,晁妈妈瞬间萎靡,扑倒在地。
顷刻间,父母双亡。一阵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吹得四周的荒草沙沙作响。晁钊颓然昏倒,今天的他,经历太多,身体和精神都大大超支了。
另一边,窦扬看有人向自己扑来,转身就逃,眼看就能进入旁边小树林了,脚下加快,由于紧张,脚下一绊,反而摔倒了个大跟斗。
乌孙太子看这两孩勇敢,有智谋,又有情义,表现出异常的智力和忍耐力,大是中意。“救孩子。”话出口时两腿早已一夹马腹,向斜前方窜出,同时手里的飞去飞来器也是斜斜挥出。
飞去飞来器,又名回旋镖,是自远古传下风靡千年魅力不减的狩猎工具。它在出手后,除了飞行还在不停自旋,利用两翼旋转带来的空气流速的不同,受不同的力能够改变方向。有经验的投手可以做到掷出后好像已经被你轻易闪避飞过头了,但它却拐弯回来直削你后脑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