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世如鬼魅般穿梭,链子锤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直扑太子。他从对方只言片语中直觉这个瘦峭汉子生带头的,擒贼擒王,而且看他扔出的怪武器全没准头,大抵是个银样镴枪头。
眼看太子就近在咫尺,朱安世忽然觉得后脑发凉,寒毛倒竖,心道“不好!”赶紧就地打滚,躲过脑后致命一刀。暗恨自己手腕新伤,终究是慢了对方一步,起身再看那奇门兵器又回到对方手里,无心纠缠。朱安世也是算得上半个枭雄人物,当断则断,一旦发现偷袭太子已不可为,马上更换目标,转向炎侯赤风靡卷去。
这赤风靡猿臂蜂腰,躲在后排疯狂输出,箭箭不离要害,如果要逃跑,这个家伙也是个大麻烦!
赤风靡射中佘鸾咽喉,抢了式靡的生意,正自得意,不料朱安世突然变向向自己杀来,弓箭的优势在外围远程狙击,现在失了先机,对面那人已到自己马腹,只得挥弓照头向他劈下。
那右大将式靡却管不上同伴的得意,也顾不上他身陷险境,当蔡密一经追向孩子,拔马便赶。式靡利用狼牙棒的重量和高居马上的力量优势,猛烈地砸向蔡密的算盘。蔡密那算盘克制诸多神兵利刃,唯独惧怕这种钝器。蔡密抵挡不住,最终被狼牙棒连算盘带脑袋砸得粉骨。
在远远处望风那个月氏人,原本追向窦扬,见形势不妙,试图逃跑。但右大将早已发现了他,纵马而上,照样一棒下去,那人登时销账,栽倒在黄沙中。
战斗就此结束。
右大将随后如叼羊一般,掠起地上的孩子,放在鞍前,拍拍肩膀以示安抚,然后得意洋洋地调转马头。接着他就发现炎侯躺在地上,而太子低垂着头,单膝跪在他身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原来朱安世到了赤风靡马下,铁手勾住马鞍,翻身就上了马背,链子锤一绕,就缠住对方脖子,然后拽着一起从马的另一侧滚下。
就这么被马匹挡了一挡,太子失去目标,等到策马绕前,看得朱安世骑坐炎侯身上,挥钩向赤风靡脖子挂落,太子肝胆俱裂,飞镖向朱安世削去。那朱安世已经拔起铁钩,看回旋镖到,赶紧侧身闪躲,但还是慢了一步,一片左耳被削的飞起,血肉横飞。朱安世就势侧滚,从围墙缺口处向院子外窜出,太子无瑕伤敌,滚身下马,直扑赤风靡,那朱安世几下起落,隐匿不见。
此战田府三人战死,朱安世被削去耳朵后逃逸。乌孙一人死难。
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一片惨烈的景象。右大将打开赤风靡的行军囊,从里面默默取出赤风靡的睡袋——人在就是睡袋,人走了,就是殓尸袋。
马革裹尸,不外如是。
死者无惧,生者无悲。晁钊悠悠醒转,跟着窦扬给赤风靡磕头,像郭源那样,这是用生命守护帮助过自己和家人的人。
巢毁卵未破,希望还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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