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琰心动不已,“需要我们做什么,你直说便是!”
季晓梦也不客气,“舒纯皇后中指内侧有一个胎记,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胎记,你们找找有没有她的画像。对了,舒纯皇后的声音和我有几分相似,方姐姐教过我,但我没办法一直用那样的声音说话,我需要一个厉害的口技师父。”
思索片刻,她又道,“舒纯皇后棋艺高超,是个极其聪慧的人,我虽学什么都快,但短时间内肯定比不得她的,我需要一个新身份,身世你们安排惨一些,最好是不通文墨的。”
方重琰眼睛微睁,“你不通文墨?没读过书?其实也无妨,女子无才辩是德,你能辨是非,品德良好,倒也无需具备过多的才学。”
“我想你误会了。我读过书,识得字,也能写出一手好字,才学不算过人,但也不是一窍不通,毫无学识。”
季晓梦淡淡地道,“别管我是跟谁学的,学得如何,只要旁人不咬文嚼字、字斟句酌、寻行数墨、吹毛求疵,就不会认为我是个知识浅薄、见识狭隘、学识单薄、愚钝浅陋的人。”
“呃。”方重琰觉得自己被怼了。
他皱眉,“不通文墨,会不会不太好?因着各区地域开放,多有外人文明往来,皇上这才下令不让大家文绉绉的说话,但皇上本人肯定还是比较喜欢端庄娴雅有学识的女子。”
“舒纯皇后只有一个,活人哪里比得上死人?舒纯皇后那般聪明,我若不藏拙,后面又怎能突出我的聪慧来?”
季晓梦叹了口气,她只是太有自知之明了而已。
赵家偷学一年多,也只是识得一些字,被那个男人哄骗时,她趁机学了很多,但大多都是扬州瘦马那些女子的看家本领。
学习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只是为了表现出色,吸引权贵富商注意。
她认真学了,但那些女子并不精通,她哪怕学了个十成十,也好不到哪去。
跳舞、戏曲、取悦男性,保持身形,这些反而……
季晓梦眉头紧蹙,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当成最高等级瘦马来培养的,因为那个男人希望她迷失自我,自甘堕落下去,但她其实并不以此为耻。
学到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她很喜欢弹琴,教她的那个琴女都说她弹得好,是个极有天赋的人。
如果那个男人不得寸进尺,想要带她出入权贵场所,还妄图和别人一起染指她,她根本不介意再继续深入学习。
心绪抽离,季晓梦看着同样陷入沉思的俩人,直言道,“我与淑婷公主有深仇大恨,此次进宫,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我原先的身份是不能再用了,只能劳你们费心遮掩了。”
方重琰闻言眼睛瞬间亮了,“你也跟那个小王八犊子有仇?”
季晓梦点点头,没有多说,“皇帝多疑,我以嫔妃身份进宫,对你们不利,但普通宫女的身份,我试过,熬死也不见得能见到皇帝,更别提是让皇上记住我这个人。”
方雅婷也还是豁出去了,“我那侄女年纪与你相仿,你代替她的陪嫁侍女进宫,算惹眼吗?”
季晓梦面有犹豫,但又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路子。
“巧了!”方重琰拍了拍大腿,“我那侄女的陪嫁丫鬟刚好就是十五岁的年纪,她父母双亡,儿时被舅舅贱卖,我夫人买她回来时,她才四岁半,素日里只爱躲屋里做些女红,摆弄药草,鲜少出门,认识她的人很少。”
季晓梦思来想去,觉得不妥,“既是陪嫁,必然是忠心之人,她会摆弄药草,想来也是精心培养出来,对你们侄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力,还是不要勉强了,不然恐怕会得不偿失。”
世上哪有多少个会医术的女子,要么家族传承,要么就是世家培养。
若她也会医,也就罢了,偏她不懂,怎好轻易取代了去。
“那你要如何?”方雅婷脑袋空空。
“最好还是不要牵扯上你们方家。”季晓梦一锤定音,“给我安排一个不会被人怀疑的身份吧,我会卖自己进宫,到时候你们侄女帮我一二,让我跟皇上碰上几次面就成。”
方重琰和方雅婷面面相觑。
就这!他们傻眼了。
季晓梦面色严肃,“我只是想图个一时之便,并非需要你们鼎力相助,当然,待我在后宫站稳脚跟,定当回报你们的恩德。”
方重琰摆了摆手,“虽说后宫与前朝紧密相连,但没有哪个帝王希望后宫和自己的臣子多有牵扯。
朝堂上的臣子们争权夺利,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能够获得圣上青睐,从而光耀门楣。
这世间女子千千万,相夫教子被视为女子应尽之责,男子也没有理由不自立,若只将责任推到你们女子身上,实在令人不齿。
女子入宫,本就不容易,我只希望你能庇护我妹妹几分,旁的,我别无所求。
这皇宫的风水咬人,先帝宫里的妃嫔有几个能得善终的?我不知道你和淑婷公主是什么仇,但我还是想劝谏你一句,进了宫,先安分守己,这样后宫或许还能有你一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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