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大干部宿舍窑洞里,吕班、郑律成和公木仨人有坐有站……吕班:“老张,说实话,好说好散,这种女人没必要留恋。”公木不说话,轻声叹气。
吕班:“这一页翻过去吧,她心已死,你心已灰,就是你不同意离,拖下去有什么好处?”
公木:“行了,你别说了,我想通了。现在唯一的就是孩子,将来我跟孩子得有个交代。”
吕班:“这是个问题,但不是现实问题,等孩子大了会明白的,我相信你的孩子会站在你这边的。”
公木:“好了,没事了。我现在最对不住的是律成兄弟。”
郑律成:“我……没有没有……”
公木:“对不起了律成兄弟,是我不对,我没能兑现自己的诺言,现在我要振作起来,我们的《八路军大合唱》还要继续下去。”
吕班:“你看,公木同志就这么痛快,那我走了,创作上的事可就是你们俩的事了。”
吕班走了。公木:“你看我写的《骑兵歌》怎么样,谱子写出来了吗?”
郑律成:“还没有呢,这几天……也是我耽误了。”公木:“小郑,我这点破事,对你触动不小吧?”
郑律成:“没有没有。”
公木:“不可能。没有影响是假的。说句客观的大实话,我们俩其实是遇上了一个同样的现实问题。”
郑律成:“我们……同样的现实问题。”
延安市场街,丁雪松匆匆走来……田芳迎面走来,首先发现了丁雪松,但她没有迎上去叫住丁雪松,而是闪到一家店铺,想看看丁雪松要去哪儿。丁雪松从店铺门前走过,田芳跟了上去……丁雪松走出城门……田芳也跟了出去……
抗大干部宿舍窑洞里,公木说道:“这是一个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当我们理智地,清醒地去看待问题,你就会发现,现在的延安,男女比例是十几比一。女青年少,男单身多,这就是我说的僧多粥,或者叫狼多肉少现象。特别是一些优秀的,有才华有成绩的男同志,甚至战功卓着的红军将领们,因战争的原因耽误了婚期和恋爱的机会,现在的延安,正是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正好适合谈婚论嫁,而现实中又有那么多的同志希望尽快补上这一欠缺,理所当然。女同志可挑选的余地大,男同志的空间就很有限了,我的那位出现移情别恋无可厚非,这事还得看缘分。缘分到了你推都推不掉,缘分走到了尽头,也只有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哈哈哈……”
郑律成惊讶公木的心胸会变得如此宽宏大量:“老张,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变得这样豁达而开放。”
公木:“其实,那天晚上还是怪我自己。其实我架也吵完了,该骂的也骂完了,回来就准备打报告离婚了。大老爷们有啥拿得起放不下的?就是回来这顿酒一喝呀,坏了,我就控制不住喽,把一肚子怨气又翻腾出来了……哎,律成,不过年不过节的,你怎么弄桌酒席……是不明白什么事要请教我吗?”
郑律成:“老张,你就别提这事了……是我把事情弄糟了,让你挨了处分。”
公木:“是我拎着枪出去的,我的错我来担啊,你自责什么,你说,你有啥过不去的坎儿,老张我还是老张啊,尽管说,你要跟我客气,咱俩的交情就算没了。”
郑律成:“你说的没错,我们可能是遇到了共同的问题,但我又不敢确定。那天我不是跟你说过,用你教的方法,我给她送了本书《安娜·卡列尼娜》吗?”
公木:“你不是说效果不错嘛,嘿,我还挺有成就感的……”
郑律成:“可我再按你说的,送去一本《唐诗三百首》,结果她态度完全变了。”
公木:“变成啥样子了?”
郑律成:“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感觉就跟掉到井里一样,浑身都凉透了。”
公木:“你的意思是说,送《唐诗三百首》送错了?”
郑律成:“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她对我的态度是突然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只好把唐诗托她的朋友转交给她,可她什么回音也没有……”
公木:“以我的经验,肯定不是姑娘的主观原因,必定有外来因素。”
郑律成:“外来因素?”
公木:“你一定要提高警惕,不可掉以轻心,绝不能犯老张的错误啊。”
郑律成:“你的错误?”
抗日军政大学,校门口有一名八路军警卫战士站岗。丁雪松走到抗大校门口,正要往里走,背后传来喊声:“雪松。”
田芳走上来:“你干嘛去呀。”
丁雪松:“我想找小郑谈谈。”
田芳:“你真忍不住了?”
丁雪松诧异:“什么叫忍不住了?”
田芳把丁雪松拉到一边:“雪松,我也想找你好好谈谈呢。”
丁雪松感到好奇怪:“我们俩天天见面,什么时候谈不行吗?”
田芳:“不行。我是一直跟着你过来的,发现你要进抗大校门,我就知道你是去找郑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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