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牺牲一人,来日便能,挽回数万将士的性命…”
“继续练,不要停!”
乱世人命不值钱,甚至士兵的命,都没有战马贵重。
他早已经看开了,所以士兵即使有所损伤,仍然下令继续训练。
迎着刺目的烈阳,李信缓缓将目光转向一旁道:“黑子,此甲可能在做改进,减轻一些重量!”
他虽然铁石心肠,还是没能免俗,向兄弟询问,想减轻士兵一些负担。
正在检查甲胄情况的黑子闻言,不由抬首道:“大哥,若甲胄重量消减,其防御与冲击力必然降低,战力恐怕会大打折扣....”
铁甲之所以沉重,是因为他们质量更强,防御力更高。
若果真降低重量,或者消减其中厚度,其中防御型和冲击威力自然下降。
“嗯!”李信皱眉,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汉子,又扫了眼口吐白沫的战马。
他心下思虑,凝声道:“既然甲重不能消减,可有办法增加士兵或者马匹承重能力?”
“这!”黑子心中犯难,不知如何解释。
这些时日,为了打造军中这三百重骑兵,金铁消耗不算,单是每日累死磨坏的几十匹战马,便令人痛惜不已。
他也想提高战马的承重能力,但这种事不是一蹴而就的,目前仍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在干着急。
战马的爆发力强,但耐力真的不敢恭维,不提马匹载着数百斤的重物,能奔多远,单是其四蹄角质磨损,便能要了它们的命。
马匹奔腾,不光磨损士兵的后腚褶子,作为直接与地面接触的蹄子,长时间跑下来同样会被擦的血肉模糊。
人马覆铁,再加上骑手本身的重量,足有五六百斤,如此负重,若遇到凹凸不平碎石尖锐之物,战马立刻报废。
所以李信想要锻造出,一支钢铁洪流,其中困难超乎想象。
他目光深沉,嘱咐道:“让匠营的大师想办法,无论如何,重骑兵也要训练出来,这是兄弟们以后安身立命之本!”
“如果你不行,那就换其他人上,我就不信这豫州那么大,还找不到一两个能人...”
全身覆铁的重骑兵是何时出现的,李信不知道,既然冷兵器时代出现过,那就代表着一定有其他办法克服,只不过是暂时没找到而已。
黑子不由低下了脑袋,他心中苦闷不已,说到底还是自己能力有限,不能为大哥分忧。
黑子作为铁匠营统领,军中武备锻造皆是其负责,重甲铁骑打造至今,除了每日消耗的战马外,士兵同样也是拿命在练。
但仍不见多少成效,这可以说是李信异想天开,也可以说是铁匠营无能。
而黑子为人忠厚老实,他自然下意识的,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其中心情可想而知。
“统领,若给战马穿上鞋子,如何!”正当黑子陷入自责愧疚之时,一名随行检查匠人,不由上前。
他压低声音道:“统领您看,这些战马之所以不能重物,乃是因为四蹄与地面接触摩擦,角质磨损崩裂导致!”
“若马儿能像人一样穿鞋,或许能承载更多重物,跑的更稳健!”
“嗯,穿鞋!”闻言,黑子不由扫了眼战马模糊的四蹄,而后又低头扫了眼脚上的靴子,心中若有所悟。
铁匠说得有点模糊,但却让黑子摸到一抹灵光,那就是给马儿穿鞋....
仲夏季,李信所部在热火朝天训练,黄巾各部在豫州攻城掠地。
中原之地富庶,各部劫掠物资粮草无数,其中三成被运到武县孝敬大帅,余下由黄巾各部自由发配。
官军主力覆灭,豫州虽说是四战之地,地理位置不咋滴,但此刻境内,或者说整个长江以北,颖水以南,除了荆州王睿外,一个能打得都没有。
即使是南阳,也有张曼成等渠帅作乱,官兵自然没能力把手伸到豫州地界。
如今天下大乱,朝廷无暇他顾,正是贼军大展身手的机会。
李信整军半月,静等骑兵初具成效,便会发兵四方,行攻略之事宜。
到时以豫州为根据地,纵骑兵之利,南可下荆州而后进江东,与朝廷划江而治。
或者西取益州,拒巴蜀天险以待天下之变。
甚至北上关中,取关陇之地也不是不可能。
若能完成任一战略,即使有一天,义军失败朝廷派军讨伐。
他们亦可凭地利天险,割据一方称诸做侯,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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