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上,太史慈策马凝视,望着一浪浪压上来的敌军,眉目中闪过一丝沉重。
敌军早有准备,将近四万幽州士兵,铺天盖地,列着整齐阵型,步步推进。
大盾厚实,长矛如林,身后弓箭手,弯弓跟进。
层层叠叠,稳扎稳打,进攻有序,向定河滩围拢上来,一点点挤压骑兵的腾挪空间。
太史慈麾下骑兵,此时就像是掉进陷阱里的猛虎,随着对方的缓步逼近,可供纵横迂回的空间越来越小。
狼骑空有爪牙之利,却很难发挥出来,且正面对决,几乎十倍于己,阵型有序的敌军,此战凶险。
狼骑显然不愿坐以待毙,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迂回的空间在缩小,等到短兵相接,失去冲击力,下场不妙…
幽州军后阵,公孙越望着河滩上进退维谷的敌军,心中不无快意。
他不由朗声大笑道:“哈哈,所谓狼骑不过如此,吾还以为要费些手脚,没想到这般轻易...”
“此番就歼灭这部狼骑,斩了太史屠狗头,扬我幽州健儿威名...”
公孙越面色红润,意气风发,只要能斩杀夏军头号大将,必然震动天下,扬名于世。
毕竟,这可是号称屠夫第二的绝世悍将,一颗人头抵万金,值得他公孙越勉力笑纳...
河滩平原上,幽州军枪矛如林,刀盾如墙,步步向前压缩逼近。
狼骑进退维谷,骑射之利施展不开,狭隘的河滩上,可供发挥的空间越来越小。
若不早做决断,狼骑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太史慈目光沉重,遥望西南方向,无尽的人潮,心下有了决断。
他长枪一引,猛甩缰绳:“甲骑列前,黑骑随后,轻骑抽刀!”
“所有人,随本将,破了他的枪阵...”
“杀...杀穿他们....”
“轰隆隆!”战马奔腾,这一次黑骑直接弃了长弓,横刀冲阵。
“杀啊!”四千精骑,八千匹战马,轰然向前,大地震颤,掀起阵阵水草荡漾。
“放箭!”公孙越神色冷然,果断下令。
“嗖嗖!”幽州军组织严密,阵中弓箭手持续输出,攒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
“剁剁!”骑兵奔腾,血液如涌,高举圆盾,护住面门。
狼军甲骑,身穿铁甲,只要不被箭射要害,很难破防。
公孙越虎目一眯,猛然招手,高声道:“上强弩,破甲箭...”
“强弩...破甲...”
与此同时,幽州中阵,八百名弓弩手,抬起三百架长八尺,宽六尺的八臂弓。
这些强弩,是公孙越为太史屠这名万人敌猛将,专门准备的,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
此刻,对方冲阵,便要做好,被射成刺猬的准备...
“杀穿他们!”绝影无双,马踏追风,太史慈义无反顾,冲锋在最前方。
他知道敌人筹谋已久,此战凶险,纵使千军万马,但那又如何...
万军阵前,太史慈手中银枪轻举:“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战,有我无前,有进无退...”
李原长刀横指,暴喝道:“冲锋之势,有进无退!”
“冲锋之势,喝!”
“有进无退,喝!”
“喝!喝!喝!”
铁甲寒衣,长刀利刃,四千铁骑,同时怒声高喝。
铁蹄踏地,高速奔腾的背鞍上,骑手们高举马刀,肾上腺急速分泌。
他们精神昂扬,眸光充血,直面四万之敌,士气无畏。
即使四面埋伏,即使敌我十倍,即一去不回,亦往无前...
“呼隆隆!”北风呼肃啸,秋风裹奔雷,铁甲映寒光,震动整座河原。
“有进无退?”公孙越眸光森然:“老子今日,就让尔等南蛮杂种,有来无回!”
军阵前,刘备猛然随身佩剑:“强弩,预备!”
“咔咔咔!”四百多名,身高八尺的魁梧壮汉,缓缓转动绞索,将粗硕的牛筋双弦一点点绷紧。
这是长城边防军,守城所用的八臂弩,但此刻,却被他们运到了河原战场...
两军阵前,刘备手中长剑,迎着刺目的阳光,猛然斩下:“射穿他们!”
“蓬蓬!”弓弦震动,万箭齐发 ,寒光漫天,宛如雨下。
“咻咻!”粗壮的弩杆,森寒的三棱锋矢,在阳光的折射下,刺人眼眸。
“呼隆隆!”太史慈狮口吞吸,心肺泵张,臂膀间青筋暴起,筋膜充血,整条左臂瞬间膨胀如柱。
蓬勃的气血,江河洪涛般的劲力,瞬间充斥周身...
“铿铛铛!”劲力如洪,太史慈翻掌轮转,铁杆银枪,宛若高速旋转的风车,将周身防御的密不透风。
不管是六尺长的弩矢,还是细杆冷箭,皆被格挡于枪幕之外,针扎不入,水泼不进。
“噗嗤嗤!”弩箭入阵,霎时间,人仰马翻,最前方,三百余名百战狼骑,连同胯下战马,瞬间被射穿肉串。
纵使手举铜皮盾,身着铁寒甲,亦没能保住他们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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