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六叔要捉拿奚勒疏?
想到此处公主不禁心中一颤。
怕是自己和奚勒疏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如果此时还要出城去找他,免不了被他发觉,到时候东窗事发,倒霉的可是自己了!
“停车!”
“公主,那我们......现在去哪?”
沮寒低声问道。
“东郊临川王府。”
姚儿满脸淡定,可手里却来回的摆弄着手指头。
“是。”
于是马车掉头,咯吱咯吱的朝清溪桥走去。
“郎君,你说公主不会不来了吧?”
革术托看着在一旁打拳的奚勒疏问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不要胡乱猜测。”
“嗐,要我看啊,我们就提刀杀进城去,战死沙场也不枉做个好男儿!”
奚勒疏缓缓停下,瞥了他一眼。
“你头上那颗是狗脑子吗?”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就在这等!”
“两位郎君,进屋喝碗水吧!”
老头站在门口唤道。
奚勒疏转身看向老头,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要是回不去可就惨喽,这鬼地方,根本不是长久之地啊。”
革术托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
奚勒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哦,没......没什么。”
正午,东郊临川王府的正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
“来了来了。”
袁炳拉开侧门,只见面前人身材魁梧却没有一丝粗糙的样子,铜黄色的面部棱角分明,眉宇间布满了俊秀气息。
“你是?”
袁炳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问道。
“劳烦管家速去禀报殿下,长公主来了。”
“长......长公主?”
只见姚儿下了车,大步流星的推门而入。
“小人给公主请安!”
袁炳叩首行礼。
公主头也没回,一路朝内堂走去。
“公主,公主?容小人进去禀报一声呢。”
“不必了,本宫认识路。”
“可是......”
袁炳想要抢先一步,可谁知那壮汉伸手一拦,硬生生的把他卡在了原地。
“长公主驾到!”
袁炳无可奈何,只得喊了一声。
内堂的大门被公主狠狠推开,只见六殿下衣衫不整,正在榻上搂着婢女嬉戏。
“姚......姚儿!”
“你怎么来了!”
六殿下甚为慌乱,起身下了榻,又朝着婢女做着手势,婢女低头退去不说。
“我听说叔父身体抱恙,特来瞧瞧,看来我此时前来,还不是时候吧!”
公主转身就要离去。
“哎呀,瞧瞧你这性子,你什么时候来我都高兴。只不过这会儿寒风正烈,你一路上风尘仆仆,着凉了可怎么办啊。”
六殿下望了望门外的蓝天白云,捎带手的把门关上了。
虽说是睁眼说瞎话,但做戏要做足不是。
“叔父为何关门?难道有什么东西见不得光吗?”
六殿下整理好衣带,再转身已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万事要小心谨慎,你我虽为叔侄,可内堂终究是寡人寝榻,你如此莽撞,成何体统。”
“呵!也罢,叔父此话姚儿记下了。”
“我最近听闻城内不太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姚儿抚了抚案上的琴弦问道。
“索虏成患,恐危及京都,寡人虽治扬州,可护国之职又如何分得内外呢!那王德重统领西州城二营,故而寡人令他抓捕几个索虏,并无其他。”
“这几日,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六殿下说着便坐到了床头,伸手抚了抚姚儿的肩膀。
“我有护卫在侧,叔父不必担心;再说,我到城中闲逛又能怎么样,难道你怕我挟带索虏不成?”
姚儿侧身瞪了六殿下一眼。
“哎呀,你这是什么胡话,寡人是为了你安危着想。”
“你这丫头,断不可如此误会寡人啊。”
说话间,六殿下轻轻把姚儿揽入怀中,正要亲昵之际,只见他突然皱了下眉。
“嘶......”
“你为何如此装扮?”
六殿下扶正姚儿,再次打量了一番。
姚儿不紧不慢,轻轻理了理衣襟。
“还不是因为父皇,以前只是要求后宫妃嫔节俭朴素,现在啊,开始管到我头上了。”
“哦......”
六殿下听后摇了摇头。
“如此装扮,未免过于朴素了些,哪里还有皇族体面啊,皇兄也真是,矫枉过正了!”
“看来啊,宫里我也待不下去了。”
姚儿低声说道。
“怎么,你要回陈郡吗?”
六殿下靠近了姚儿的脸蛋儿问着。
“眼下在宫里这日子,还不如我回到殷府过得快活。”
“说不定哪天,我就找个世外桃源,享受后半生了。”
与其说姚儿是在置气,倒不如说她是在给六殿下吃定心丸。
“启禀殿下,玉漱姑娘备好了琴瑟,这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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