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萧辰一路小跑儿,来到了东柏堂的侧堂,因为廷尉署并未设置署衙,临时办公地点便在东柏堂的右堂,如果外朝有需要,就在太阳门外的永福省西侧内堂办公。
此时臧未真正在右堂里处理案件文书,萧辰缓步进门,来到内堂正位的前方低身拱手。
“给臧廷尉问安。”
臧未真停下笔望了望,见是萧辰,于是起身迎了过来。
“是萧常侍,老夫有礼了。”
臧未真挺身拱手。
“臧廷尉不必如此,你我共事也有一段时间了,今日来,是跟你叙叙旧的。”
臧未真听了这话,也不好在做样子,于是向前扬手,示意萧辰落座。
“萧常侍向来洒脱坦荡,老朽甚为敬佩!”
“哈哈哈,廷尉过奖了。”
“紫光堂一别,我们只有朝堂之上才能相见了。”
“是啊,新政在二郡顺利实施,萧常侍功不可没啊。”
“萧常侍得封千石子爵,这可是南国从未有之!”
“千石爵位,乃侯伯之爵方可享之,常侍以子爵便能食邑一千石,足见陛下对你恩宠有加啊!”
“廷尉别这么说。”
“萧辰无甚功劳,陛下如此封赏,我的确受之有愧。”
“哎,常侍过谦了。老夫心中也为萧常侍感到高兴,只是近日公务繁忙,未能脱身登门拜贺罢了。”
“廷尉言重了,你我之间,还拜贺什么。再说,你也知道了,我的别院已经被人放火烧了。”
“额......”
臧未真的确有点儿嘴笨,本想着客客气气的迎客招待。毕竟萧辰升了职,以前虽说是好朋友,但谁知道萧辰升了官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可是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对方的痛处,这就很尴尬了。
“呵呵呵,无妨,廷尉署不是已经派人去了嘛,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案件进展的。”
萧辰话锋一转,笑眯眯的坐了下来。
“正是,嗣芳已将线索表呈于我,不过别院失火一案,廷尉署尚无实证,所以......”
“哦......那也无妨。”
“大家为了我这点小事,都已经劳累数日了,我很是过意不去。”
“常侍言重了,奉守律令、缉拿要犯,乃我廷尉署之职,只是未能给常侍一个交代,我等实在有愧啊。”
“呵呵呵,臧廷尉这话才是言重了。查案嘛,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别说是未审定的案件了,即便是已定的案件,如果有了新证据,也可以翻案呢,对吧!”
“奥,是啊是啊!”
萧辰一听此话,心中大喜!
不说别的,要是寻常百姓,即便掌握了新的证据,也不可能翻案。
诺大个廷尉组织,谁能因为你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推翻已有的定论呢!
更何况是陛下钦定的。
“呵呵呵,有臧廷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臧未真听后醒过神来。
心里多少有些不祥的预感,这小子,怕不是给我下套了。
“请常侍放心,廷尉署秉公办案,依律审判,若有不法行径,廷尉署定会追究到底!”
萧辰听后点了点头。
“还真有一个案件。”
臧未真听得一愣,看来这小子在这等着呢。
“常侍请讲。”
“就是崔雷投毒害我的案件,我发现了新证据,他很可能是受人威逼利诱......”
臧未真听到这里,急忙打断。
“常侍,此案由陛下钦定,已经结案,我等断不敢私自翻案呐!”
“可是......廷尉不是说只要有了新证据,已定的案件就可以考虑翻案吗?”
“额......老夫所言是对于寻常案件。”
“而崔雷投毒害主一案,已有定论,况且他已畏罪伏法,常侍当时也在狱中看到了。”
“这......”
“老夫还要审阅案宗。”
“失礼了。”
臧未真拱手行礼。
萧辰见状心里凉了半截,这算什么事啊?
难道因为是皇帝钦定的案件就不能更改了吗!
老臧这行不通,那就得自己跑一趟了。
思量过后,萧辰从右堂出来,径直来到了东堂殿勤政堂门口。
今日值守的是游击左将军裴渊明,也算是认识。
情敌的老爹,当然要记住了。
萧辰面带微笑,远远的便拱手行礼。
“萧辰见过裴将军。”
“哦?是萧常侍。”
裴渊明微笑着,拱手回礼。
“萧常侍前来,是向陛下谢恩吗?”
谢恩?谢什么恩。
萧辰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
“呵呵呵,某早闻萧常侍行事不拘小节,不过这君臣之礼,常侍还是要牢牢记在心间才是啊。”
萧辰听后拱手陪笑。
“哦!是啊,我刚刚受到陛下封赏,就是来谢恩的。”
“可是这其中礼节......我还真不清楚,将军于宫中行走多年,这样的事一定见得多了,能否屈尊为萧辰点拨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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