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笼城府衙内,田氏三兄弟的表现都被易琼看在眼里。
看那田鲁贤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易琼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来。
“在下易琼,乃南军骠骑校尉,奉我军主帅之令,前来给田将军道喜!”
易琼说着,低头拱手。
三兄弟被易琼这几句话给震醒了,刚反映过来随着田召进屋的还有一个人!
田鲁贤听后眼神从金块上移开,仔细打量着易琼。
只见他头上裹着布巾,身着漆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块白玉,手中攥着一把宝刀,脚下踏着一双翘首长靴,穿着打扮和汉人没什么区别。
但他那副样貌和身材,倒是和同族人有些类似。
“南国乃汉人聚集之地,面色文雅,衣装精致,而你竟是如此相貌,难不成亦是北国降将?”
没等易琼开口,田召便朝着田鲁贤嘿嘿一笑。
“二哥,此人是什么......饶乐水异族,跟我们没什么两样!”
田鲁贤听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你且退下吧!”
田召见说错了话,便拿起一块金子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田鲁生坐在一旁,缓缓开了口。
“饶乐水,乃是塞北苦寒之地,与渤海国接壤。”
“十数年前,北国君主亲征契丹,已将此异族悉数歼灭。”
“汝今日来此,存心欺我不成!”
田鲁贤见状便叫来侍卫,欲将易琼捉拿。
“将军且慢!”
易琼低声说道。
“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部族之仇,此生必报。”
“不过今日前来,是奉命将此书信交给将军。”
“还请将军不要误了大事!”
易琼说着,便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张糙纸。
田鲁贤接过糙纸,递了过去。
田鲁生读了一遍又一遍,捧着书信迟迟不肯放下。
“大哥,信上如何说?”
“天要亡我......我何渡为!”
田鲁生狠狠地把书信甩到地上,面色凝重。
原来,七殿下已派出王德重、马灵馥,连同夏侯世龙三人合兵三万,两日前便于定州西侧的马城一带将北国的两万骑兵堵截住了,同时又让臧宣卿帅军一万,紧逼蒙笼城。
田氏三兄弟的战力已丢了大半,全军士气低迷。
如今得知援军被截在半路,自己便成了瓮中之鳖,待宰羔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有啥好说的呢!
田鲁贤读过书信后不禁慌张起来。
“兄长,事到如今,我们不如先杀了这狗贼,再率军厮杀出去,来日方长,我们还能东山再起啊!”
田鲁生脸色黯然,摇了摇头。
“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我们三兄弟本就是林间异人,能得南北两国如此礼遇,实乃万世之福。”
“只是如此朝三暮四,被人耻笑啊!”
田鲁生无奈的捶着桌案,屋子里一片寂静,那兄弟二人都傻了眼。
“呵呵呵。”
易琼朗声一笑。
“田将军不仅勇猛,还如此忠义厚道,易琼佩服。”
“只不过愚忠于不义之国,恐怕早已成了他人笑柄。如今弃暗投明,乃是明智之举,人心所向!将军英明一世,难道还未清醒吗?”
兄弟三人听后愣了下。
“北国四处征讨,皆行不义之师;将北方重镇划为蛮夷之地,鱼肉百姓,残害忠良,如此索虏之国,不义之邦,将军又怎可久居狼穴!”
“兄长,若是劝我们投诚,就这么点金锭......未免太少了吧!”
老三田超秀起身说道。
“顽劣畜生!”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金锭!”
田鲁生大喝一声,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了一旁。
田超秀捂着肚子,见大哥如此生气,也不敢作声,憋着一肚子气自己走开了。
“兄长息怒,三弟向来爱财,故而多说几句罢了。”
田鲁生听后摆了摆手。
“二弟,你向来深远虑,如今情形,你又是何想法?”
田鲁贤稍作思考,点了点头。
“自古良臣择主而事,我三兄弟虽出身卑贱,但若任一方要员,可保百姓安然。”
“只要南国皇帝同意我三人各为一方太守,我等便可忠心归降!”
田鲁贤朝易琼拱手。
“好!”
“殿下于书信中已许诺于三位将军,二位将军既然拿定主意,不如趁此夜色,开城迎接我南军将士。”
易琼义正言辞。
田鲁贤和田鲁生互相对视,幸福来得太突然,不像是好事。
仔细想来,这么就投降风险可就太大了,万一南军进了城就反悔,兄弟三人岂不是人财两空了嘛!
“呵呵呵,实不相瞒,校尉如何让我兄弟三人取信于你,还请明示!”
在场的几人都知道,即便骑快马,从定州赶往建康城,少说也要三五日,这一来一回,便是瞬息万变,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们三兄弟了。
“将军说笑了。”
易琼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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