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奚家。
奚和言给好不容易安静入睡的喻秋盖好被子,手指了指门外,示意医生和他出去。
房门外,奚和言面色严肃,隐隐透着怒气:“蒋医生,这两天都有谁来看过妈妈?”
蒋淮抬了抬眼镜,略微沉思之后说道:“云夫人来过,还有三房的那位,来的时候还带了礼物。”
礼物?谁不知道他那位三婶跟个貔貅似的只进不出,今天竟然带礼物过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奚和言皱着眉:“蒋医生,你把她带来的礼物给我看看。”
蒋淮从客厅角落扒拉出一个人偶娃娃,递给奚和言:“四少,就是这个,但是我记得当时夫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还很开心地和二房那位聊了很久。夫人发病是在当天深夜了。”
“把这个娃娃拿给玄静大师看看。”奚和言盯着这个娃娃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出和普通的娃娃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妈妈经医生诊断,只要没有人刺激,正常是不会再犯病了。
他这刚一走没两天就犯病了,真的很奇怪。以前他也经常出去旅游,除了给自己增长见识之外,就是在想能不能找到妈妈最小的孩子,那位奚家原本的四少爷。
只是可惜,还没有开始,只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妈妈就犯病了,他只能回来。
唉,医生说妈妈是心病,只要把人找回来,就会慢慢痊愈了。
他一直怀疑,他弟弟的失踪一定是有人刻意做的!不然,怎么可能在奚家眼皮子底下把他们两人换了?而且,这个人权利还不小。
爸爸和哥哥们都在查,只是这都二十一年多了,找起来太困难了,没有什么进展。
............
吃完宵夜,恂初摸出藏进木灵戒的勺子:“阿川,你帮我去检验一下这个勺子还有甜品内的成分。”
云引川叫老板拿来塑料口袋,把勺子裹得严严实实,揣进了口袋。
“他们又想给你下药?”刚才掀桌子和掰断连威的手指简直太轻了,他就应该再去把连威的腿也给打断的!!
恂初见云引川生气的表情,他好笑地戳了他的脸:“我都不生气,你在气什么?”
“可是宝贝,你很伤心不是吗?”
“嗯,确实曾经很伤心,但是现在不了。他们现在对我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所以,你不用生气。”恂初握着云引川的手,满脸认真。
“好,我不生气。”
呵,不生气又不是不能替他家宝贝报复他们!
恂初挑眉,又叮嘱了一句:“你暂时不许插手。”
“好吧。”云引川声音闷闷的,内心已经在咬手帕了。
嘤——为什么不让他插手!!是不是不爱他了!
幽怨的表情成功逗笑了恂初,他亲了云引川的脸,说:“我有自己的打算,很快,他们就要自食其果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心软。”
云引川:不,他很单纯,很单纯地担心你不爱他罢了。╮(╯▽╰)╭
.......
勺子上的成分很快检验出来,是一种神经毒素。只需要不到一克的剂量,就能让一名成年人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从一个正常人变得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和医学上的渐冻人症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
云引川拿到这份报告的时候,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这家人真是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几次三番要害他家阿初!手段没有哪次不恶毒的!
到底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他们对一个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恂初表示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他也很好奇,照连家人对他这么心狠手辣的程度,为什么不快刀斩乱麻,直接下毒毒死他,或者买凶制造意外?
上面哪一个方法不必把他送人,给他下毒这些简单多了。甚至他们还可以以父母的身份不追究肇事者的责任。
费尽心思害他,却又要留他一条命。
怎么都想不通。
云引川一把把恂初按进怀里,声音闷闷的:“阿初,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所以他们肯定不是你的亲生父母!绝对不是!”
就算不做这个亲子鉴定,他都能百分之百肯定,这两人绝对不是他家阿初的亲生父母!
“嗯,他们不是。”恂初比谁都希望,连威和曾婉月他们不是。只是,如果不是,连威他们找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给曾婉月一个安慰?
在他看来,连威可没外人眼里的那么爱曾婉月,曾婉月也没有那么爱她的两个孩子。
连威最爱自己,而曾婉月最爱连威。随便找个过得去的理由就能打发的事,何必要这么麻烦呢?到底,有什么不得不让连威这么做的理由呢?
恂初正在思索,只见云引川突然出声说道:“宝贝!不如咱们去医院看望一下连威吧!”
恂初:“?”
笑得贼兮兮的,一看就不怀好意。
......
凌晨两点。
恂初被云引川抓起来给塞进车里,他一脸懵逼地望着身边的人:“阿川?”
大半夜的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干嘛呢?
云引川眨眨眼:“宝贝,不是说好去医院看一下连威吗?”
看望连威?半夜两点?
恂初突然有点跟不上云引川的脑回路,这,怎么看?
没一会儿,云引川的车就开到了医院楼下。
他指着九楼的一间窗户:“宝贝儿,那个房间就是连威的vip病房。咱们爬上去!”
爬上去?蜘蛛侠上身是吧?
“让碧落送我们上去。”
恂初正准备让碧落出来的时候,云引川按住他:“不用碧落,你背你。”
“哈,行~”
“宝贝儿,抱紧~”
云引川嘴角勾起一抹痞痞的笑意,一手托着恂初的屁股,脚下聚力,用力一蹬,便犹如离弦之箭,咻一下就窜上了四楼,借着墙壁外檐和空调外机,几分钟就爬上了连威所在的病房。
由于连威痛得睡不着,傍晚的时候让医生给他加了止痛和助眠的药,现在睡得非常沉,甚至还在打呼。
陪护病床上躺着的是曾婉月。
云引川默默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剃毛器,上面还写了四个大字——宠物专用。
他现在大概知道云引川想做什么了。
emmmm......
怎么说呢,简直就是深得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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