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袅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只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倒真像是被负心郎欺负了一样。
“你——”
九霖刚想嘲笑季袅,装的太过,一眼瞄到楼下舞台,一时愣住,呆呆地说了句“我艹”。
季袅扶着他的肩膀抬眼看了眼楼下,也皱起了眉头。
楼下也是一片哑然,接着是一阵惊呼。
这花想容出现在明月楼以来,从来都是戴着面纱见客。
花楼里吸引客人的噱头,本也没什么。
可今日花想容摘了面纱,倒是让众人都呆住了。
九霖人都傻了,下意识地扯了扯季袅的衣服:“长……阿九,你莫不是有失散在外的妹妹?”
“怎么可能。”
季袅的眉锁了片刻,很快又松开,仍是一脸平静,甚至带着些温润的笑意:“我娘在我五岁的时候没了,我爹在我八岁的时候也没了,再怎么,也没人能给我生出个十六岁的妹妹。”
“可,可……”
九霖的手有些抖,指着楼下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何止是他,满大厅的勋贵官员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有人下意识地站起来就往外走。
无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花想容,面纱下居然藏着一张和当今圣上一模一样的脸!
除了稚嫩一些,两人的脸如出一辙。
这样一张脸,再怎么美若天仙,也没人敢碰。
谁他妈敢把这样一张脸养在家里狎玩啊!
那岂不是告诉世人,自己对皇上存了不可见人的心思!
到时候都不用天子一怒,就是大将军一怒,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季袅的手指轻扣着面前的小几,人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了。
看到那张纯真烂漫的笑脸,九霖就有些不寒而栗:“不是,你还好吧?”
“好啊。”
季袅随口说,语气淡淡地,带着些笑意。
不等九霖再说话,季默已经从隔壁过来了:“爷,怎么处理?”
“把人带回去,挑明就好。”
季袅笑了一声,懒懒的:“既然敢搞出这么张脸,就得承担后果。”
他季十三虽然很久都没动手杀人了,不代表他就提不起来刀了。
“属下明白。”
季默答应一声出去了,还不忘贴心的给他俩关上了包厢的门。
季默和夜枭下去找陈妈妈要人的工夫,一楼大厅里,郑凛忽然站了起来:“京兆府办案,花姑娘,跟本官走一趟吧。”
呵,有意思啊。
季袅蓦地直起身子,看着楼下,勾起了唇角:“好个郑寒升老儿,他闹出这一出,倒是让我没理由罚他了。”
“那不挺好吗?”
九霖把下巴搁在季袅肩头,懒洋洋地磨蹭着:“省了你让季默他们挑明身份了。”
他一面说,扣着季袅的腰把人往怀里带:“阿九,你说她这张脸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季袅看着楼下大厅忽然站出来十几个人,将舞台团团围住,皱了皱眉:“难道郑老头儿还真是来办案的?
“兴许吧,不然他带这么多人来?”
九霖也直起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楼下。
客人们忽然见了官兵,立刻站起来就走,陈妈妈慌忙上前应付。
一楼乱作一团。
本来准备去找陈妈妈要人的季默和夜枭混在人群中,默默地退了回来。
季袅看着那花魁站在舞台上,裸着一双白皙漂亮的玉足,露出两条白嫩纤长的小腿,眼中含泪,瑟瑟发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阿霁看她这副模样,面熟吗?”
“怎么不面熟,和你一模一样。”
九霖撇了撇嘴,语气有些不好:“我想把他们都弄死。”
看那些人盯着花想容的眼神,九霖有一种他们在觊觎季袅的错觉,只觉得心底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怒气在翻腾。
“模样或许会一样,可动作神态都一样,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季袅笑着看着那柔柔弱弱的美人儿,语气愈发的温和柔善:“让我想想,是哪个相思门的余孽,还是曾经见过我的某位金主呢。”
九霖觉得季袅这副模样有些瘆人:“你好好说话,什么金主不金主的。”
雇主就雇主呗,怎么说那么难听,好像他曾经在哪家花楼里卖过身一样。
季袅的眼神冷的淬着毒:“他们不想让我安生,难道我会让他们安生了?”
九霖下意识地将人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没事啊,没有人能让你不安生,我在,我陪着你呢,乖。”
季袅大约也觉得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了,勉强笑了笑,伸出手环抱住九霖的腰,扬起脸看着他:“阿霁放心,我还不至于这样就疯了。我只是好奇这姑娘是什么人培养出来的,又是为什么目的养出来的。”
九霖也低头看他,吻了吻他的唇:“你放心就是了,不管什么目的,不管是针对谁,我总在你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分开我们。”
季袅应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下,郑凛的人已经将那娇娇弱弱的姑娘带走了,大厅里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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