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晋临帝,目光柔和了几分。
晋临帝见他醒了,连忙凑近询问:“感觉好点了吗?”
谢渊嗯了声,厌厌的闭上眼,提不起精神,司马清握住他,温热的掌心覆在他冰凉的左手上,低声道:“你睡吧,朕让清儿守着你。”
闻言,谢渊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仍旧选择阖上眼帘。
司马清在一旁守了许久,一直到天蒙蒙亮时,才趴在桌上睡熟。
他昨夜几乎没合眼,又累又困。
翌日,谢渊幽幽转醒,睁眼便看到司马清伏在案台上酣睡的模样,眸中掠过浅薄的温柔。
这时门开了,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司马清迷糊间察觉到了动静,抬起头,正欲起身,腰际倏尔一紧,接着被人搂进怀中。
他愣怔片刻,旋即反应过来,低哑唤道:“花奴……你怎么来了?”
谢渊垂眸,眼中流淌出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和司马清中间隔着许多人,现在是花奴,日后司马清登基了还会有更多人阻挡在他们中间,谢渊甚至有些羡慕花奴,因为司马清从不介意与他亲密相拥。
花奴穿得是贡缎,据说是陛下为了太傅特意找工匠定制的,丝滑贴肤,即使身上有刀痕也不会觉得疼痛。
这样好的布料,他只是听说过,花奴却日日穿着,真是讽刺。
想到这谢渊不禁自嘲一笑,嗓音沙哑道:“不如你们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晋临帝听闻谢渊有所好转,特意来看他,刚一进屋,便见到司马清和一个奴隶纠缠不休,而谢渊靠在榻上,神色寡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你是何人?”晋临帝幽幽开口,视线落在花奴身上。
司马清轻咳一声,推开花奴,恭敬地行礼道:“父皇,儿臣参见父皇。”
他没忘记,这里是皇宫,却无法解释为何与一个奴隶嬉戏。
晋临帝瞥了一眼谢渊,再看向花奴:“你先出去。”
花奴颔首,起身朝晋临帝行了一礼,然后慢吞吞地迈步走出房间。
屋内气氛陡然变得僵硬起来。
晋临帝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朕原本以为,朝臣说的只是构陷,却不想你这般离谱。”
“儿臣确实喜欢花奴。”司马清坦然承认,“在南境他救过儿臣性命,若非他舍身相护,儿臣早就死在战场之上了。”
晋临帝冷冷道:“朕不允许你胡闹。”
谢渊始终沉默着,他和司马清错过的几年发生了太多事。
晋临帝见他不吭声,越发恼火,质问道:“无论如何他是敌国奴隶,朕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
谢渊淡淡道:“陛下,就遂了太子心意吧。”
“渊儿,你说什么?”晋临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你的意思?”
“是的,儿臣愿意让太子纳他为妾。”谢渊平静道。
晋临帝大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臣当然知道。”谢渊语气坚定,“太子既然喜欢,臣不想阻拦。”
晋临帝勃然大怒,扬手指着司马清:“你这般事事顺着他,他何曾考虑过你,那奴隶救过他性命,若不是你……他……”
“陛下。”谢渊抬眼看着他,眼神决绝,“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晋临帝胸膛剧烈起伏着。
司马清隐隐感觉到父皇和谢渊有事瞒着他。
又过了一会,晋临帝道:“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了你,希望他日你不要后悔。”
“臣不后悔。”谢渊淡淡道。
晋临帝看了他半晌,最终拂袖离去。
等晋临帝走远了,司马清才转过身,看向谢渊。
谢渊冲他微微一笑,苍白的脸庞上浮现罕见的红晕:“恭喜太子如愿以偿。”
司马清皱眉道:“你……”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亏欠了谢渊似的。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道:“你先歇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谢渊点点头,躺了下去。盯着床幔,脑海中闪烁着二人缠绵的画面。呼吸渐渐加重,他本是男儿郎,若不是司马清,也想娇妻美妾,风流快活。
可惜他注定得不到。
他希望司马清可以拥有一份真挚的感情,哪怕这份感情不属于自己。
谢渊深深叹息,心底满是苦涩。
***
另一边,司马清独坐书房,神色晦暗莫名。
他不懂,谢渊为何突然这般大方,爱难道不是占有吗?
还是说谢渊已经不再爱他?
他虽不爱谢渊,却无法忍受谢渊不爱他,这样荒唐可笑的念头令他心乱如麻。
司马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手拿起一本兵书翻阅,目光却游移不定。
“主子,该喝药了。”花奴端着药碗进屋。
司马清猛地合上书,冷漠地看着他:“出去!”
花奴一愣,手里的汤匙险些跌落在地,司马清从未对他如此严肃,他连忙跪下道歉:“主子恕罪!”
司马清望着花奴良久,久久不语,直要把他看穿一般。
就这样过了很久,忽得笑了笑,弯身将他扶起,轻声道:“吓坏了吧,我刚才再想一点事才会这般烦躁,没有弄疼你吧。”
花奴呆呆摇头。
司马清拍拍他肩膀,笑容温柔:“去睡吧,乖。”
花奴犹豫半晌,站起身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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