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抱着意识模糊的谢渊,想替他堵住流血的伤口,可血还是越流越多,染湿了他的衣襟。
司马清哭成了泪人,“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谢渊吃力的安慰他,“我没事……”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虚弱,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你……你不要哭……我不喜欢你哭……我喜欢你笑……”
司马清使劲的擦干眼泪,努力扯出一抹笑容。
“你笑了就好,就好……”谢渊说着又咳嗽起来,司马清连忙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你不能乱动,不然会加重伤势的。”
晋临帝走了过来,看到谢渊的伤势不由双拳紧握,“快带他去找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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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停着几辆奢华的马车,谢府的马车就在最末尾那辆,司马清把谢渊抱上了马车。
谢渊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受此重创,更是雪上加霜,他靠在司马清身上,奄奄一息,马车颠簸也让他呕血不止。
司马清只觉得鼻腔充斥着血腥味,鲜血顺着车垫流下,怎么也止不住,人怎么可以有这样多的血可流呢?他不知谢渊还能坚持多久,只是不停的和他说着话。
“谢渊,你别说好吗?求你了,不要放弃,再坚持一下,快到了。”
“你不是喜欢吃白糖糕吗?等会儿咱们买回家吃好不好?”
“我已经让人去找五味了,你坚持住……”
“谢渊,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你醒醒,别睡着了。”
他低头亲吻着谢渊苍白的脸颊,喃喃自语,“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伸手抚平谢渊皱着的眉头,眼角滑落一颗泪珠,滴在谢渊的嘴唇上。
谢渊感觉到唇瓣上传来微微的热度,费力的张了张唇,“阿清……”
他声音嘶哑的令人心碎,“别哭。”
“我不哭,你坚持住就行。”司马清紧抿嘴唇,强迫自己把泪水憋回去。
谢渊艰难的勾了勾嘴角,“我……我没事……你……”
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司马清慌忙拍着他的后背,急切的询问:“你没事吧?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谢渊轻轻摇头,“我没事。”
他的声音很轻,司马清却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痛苦,他不想让他担心,不愿他掉泪,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想司马清跟着难过。
马车终于驶进谢府,管家立即迎了过来,司马清顾不上理他,直奔主屋。
“快把五味叫来!”
司马清焦急的声音传遍整个谢府,众人顿时惶恐不安,纷纷跑了过来。
司马清抱起床榻上的谢渊,心疼的无以复加,“你怎么这么笨啊!谁让你替我挡刀!我又不需要你保护,你为什么总是做这种蠢事!”
“阿清……”谢渊的目光变得朦胧而温柔。
“你现在必须听话,乖乖躺着休息,别再胡思乱想,明白吗?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们还要一生一世呢,你不能丢下我听到了吗?你要是丢下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我是认真的。”
司马清的神情异常认真严肃。
谢渊的心脏忽然被什么时候东西击中,暖暖的胀胀的。
他一直幻想着有一日司马清可以对他说这些深情的话,却没想到会是自己死的这天,忽然觉得好遗憾。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司马清俊俏的脸庞,“阿清……”
他想告诉他,不用等到一生一世。
司马清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眸底闪烁着晶莹的亮光,“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谢渊点点头,“好。”
司马清笑了起来,眼角却留下两行热泪。
这时五味终于赶到,当他看到浑身是血的谢渊和流了一地的血时也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他飞快的蹲下为谢渊诊治,面色沉凝。
“他的内腑受损太严重,失血过多,若是抢救及时还有一线希望,可惜……”
司马清的手脚瞬间变得冰冷,“可惜……可惜什么?”
五味叹了口气,“没有赤芍药了,血止不住肯定会。”
司马清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浮现出刚才谢渊为他挡刀的画面,耳边回荡的全是他说的话。
谢渊缓缓闭上眼睛,司马清怔愣片刻后发疯似的捶着桌子,“不!”
“太子,您冷静些。”
“去找赤芍药,天涯海角我去找,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快说!”司马清像是疯魔般大喊。
五味道:“赤芍药五年开花十年结果,现在种根本来不及。”
司马清跌坐在椅子上,呆滞半晌后抬起头望向五味,“我要你帮我找到赤芍药,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五味垂下眼帘,“我会尽力的。“现在只有先施针止血,可这并非长久之计,若期间有何差池,太子妃就真的没救了。我一会就启程去找师父,希望他那里还有赤芍药。”
“拜托了。”司马清极少对人服软,这话他说得郑重其事。
五味点点头,开始替谢渊施针,他的动作熟练而又精准,仿佛练习了许多次,他每扎一针都恰到好处,没多会谢渊的胸口便插满银针。
谢渊原本惨白的脸渐渐恢复了血色。
司马清见状松了口气。
五味擦拭额头的汗水,疲惫的站起身,“太子殿下,那事不宜迟,我赶紧出发,一定要照顾好太子妃。”
“嗯,我明白。”司马清点点头,示意管家带他下去准备。
“你这个傻瓜,让我挨这一刀啊,我身体比你好,肯定好得快。”司马清摸着谢渊肩膀的伤,心疼得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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