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乘车前往谢渊府邸,路程遥远,平素里他根本懒得理会,然而此刻他竟然觉得有些焦灼。
“殿下,前面便是太傅府了。”张公公提醒道。
司马清掀帘朝外面瞧去,果然看见了谢家巍峨高耸的大门。
“停车。”司马清叫道。
马夫勒住缰绳,车辇稳稳当当停住。
司马清跳下车辕,直奔谢宅而去。
管家守在院外,远远看见他过来,连忙迎上去,躬身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太傅大人不在,恐怕不方便招待您。”
“滚开。”司马清心痒难耐,一刻也等不了了,他要见到谢渊,立刻见到!
谢渊回到府中,心情烦闷,连午膳都吃不下,索性在寝室休息,胸口闷闷的没有精神。
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谢渊问道。
“公子,太子殿下来了,想见您。”屋外传来小蛮的声音。
谢渊皱了皱眉,沉默片刻,才淡淡道:“让他在偏厅候着。”
“是,公子。”小蛮领命。
谢渊换上常服,整理仪容后,慢悠悠走向偏厅,见到了站在门口等待的司马清。
“太子殿下。”谢渊笑嘻嘻地唤了一句,语带讨好,“你怎么过来了。”
司马清见他脸色苍白,不由心乱如麻,关切道:“你这病怎么总不见好。”
“都是老毛病了,习惯就好。”谢渊摆手,随手指了指主位,示意他坐下,“你这次来找我,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司马清坐在座椅上,目光游移了一番,最终定格在谢渊身上。
“我给你带了白糖糕,你不是最爱吃吗?听小蛮说你没有用午膳。”
听到白糖糕,谢渊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镇静,“先放着吧,我吃不下。”
司马清盯着他,忽然伸手探向他额头,触手温度惊人,他立刻收回手,担忧地看着他,“怎么这么烫,叫大夫来瞧过没有?”
谢渊没有说话,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谢渊躲闪自己的眼睛,司马清蹙了蹙眉,心里隐约觉察到不对劲。
“阿渊,你今日有些奇怪。”司马清轻声问道。
“哪里奇怪了?”谢渊佯作无事般笑了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借此掩饰尴尬。
司马清仔细打量着他,“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谢渊的眸光微颤,抿了抿嘴唇,算是答应。
建康城本就是京城,繁盛是自然的,加上秋试学子渐渐入住更是热闹非常。
谢渊身子不适,靠在马车上恹恹的没有精神,但他并未睡着,时不时掀开窗帘往街道四周望去,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你是不是有心事?”司马清注意到他的举动,忍不住问道。
谢渊犹豫了片刻,摇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这建康比以前更繁华了。”
司马清笑笑,“是啊,天子脚下,当然繁荣昌盛。”
“阿渊。”司马清唤了他一句。
谢渊转头看他,眼眸幽深。
“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谢渊垂下眼睑,避开他视线,胸口更闷了。
司马清叹息一声,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你若有任何困扰,告诉我便是,咱们俩之间还需要这样互相隐瞒吗?”
谢渊低着头,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可以告诉我你在南境遇到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
“我……”谢渊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嗯?”司马清耐心等待。
谢渊顿了顿,“所有事……好的坏的,我都想知道,包括和我有关的。”
“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
谢渊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因为我害怕……”
“害怕失去我?”司马清挑了挑眉。
“对,我很害怕。”谢渊坦诚承认,“你离开了整整六年,这六年来你过的好吗?经历了什么?变成了怎么样的人,我都不清楚,我很害怕。”
司马清闻言,眼眶发红,“我很好,除了很想你。”
“真的吗?”谢渊问,“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让你对我产生误会的事吗?”
司马清沉默了许久,“有是有,不过都不重要了,那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听到这,谢渊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若不是要假装失忆,他真想好好问问司马清,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他差点弄死自己!
可现在,他却不能再提及那件事。
“都不重要了,你就不要多想了。”司马清柔声劝道,“你的身体要紧。”
谢渊低头不语,双拳攥紧,忍不住呛咳了两声。
司马清忙拍抚着他的背,担忧道:“怎么又开始咳了。”
谢渊摇摇头,喉咙火辣辣地疼痛,他勉强压制下翻涌的血腥味儿,哑声道:“一入秋便会如此,已经好几年了,等开了春就好了。”
“是因为你替我治病落下的病根吗?”司马清问道。
谢渊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司马清握紧他的手掌,心疼地摩挲了一遍,“是梁大夫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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