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公子背后吃土的马校尉终于赶至许州城,稍作打听之后,就往许州县衙而来。
来到县衙后的马庆祥表明身份,要见许州的主事人。
严立恒正愁不知该如何与陈知县交涉,如今正主来了,且看其如何施为。随即,便领马校尉见了陈明。
马庆祥与陈明互相拱手见礼之后,他便便毫不拖泥带水地开口直奔主题:“陈大人,不知此事该如何和解?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陈明却是态度坚决,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坚定地道,道:“和解?马校尉莫不是在痴人说梦吧?那刘英在我许州连杀三人,你觉得还有和解的可能吗?”
马庆祥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意味深长地道:“大人,他们一共六人,不一定非得是公子所为啊!”
陈明听闻此言,仿佛听到了一个极为荒诞的笑话般,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道:“他是主谋,没有他的命令,他的那些仆从如何敢放手施为,没有他做后台,那些人如何会这么胆大包天?”。
马庆祥满脸疑惑,不解地看着陈明,眼中满是迷茫之色,道:“大人为何要故意装糊涂呢?您心里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明眉头紧紧皱起,那两道浓眉仿佛都快要纠结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语气强硬地说道:“本官该懂你的什么意思?看来这种事情你们早就在开封做惯了,可这是许州不是开封,本官的治下不吃这一套。”。
“大人怎么就这么迷呢?什么开封什么许州,不都是刘知州的治下,你说在这豫州是谁说了算?”马庆祥满脸无奈,微微摇着头道。
陈明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大声喝道:“他刘知州再大,能大的过我大虞的律法吗?马大人,你堂堂正九品的仁勇校尉,何时竟成了他刘知州的家臣?你难道忘了是朝廷授予你的官职,不是他刘子辉。”。
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马庆祥的心坎上,让他心中一阵刺痛,苦涩地笑了笑,缓缓说道:“马某也是身不由己啊!”
最终,劝说无果的马校尉骑着快马扬长而去。
陈明也不在此多待,转身回了内堂。
见到妻儿以后,陈明神情凝重地对云锦说道:“夫人,赶紧收拾行囊,和生儿一起出去避避风头吧!”。
云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却并未立刻有所行动,只是轻声问道:“那夫君你呢?”
陈明静静地望着她,缓缓开口道:“我得留下,还有些事要办。”
听到这话,云锦坚定地道:“夫君不走,我也不走,我当初跟你从云府出来时我就说过,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陈明看她目光决绝,便不再试图劝她离开,他深知自己妻子外柔内刚,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便是心意已决。
“也罢,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同生共死。”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云锦依偎在陈明的怀中,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看着他的下巴,仿佛想要将这一刻永远铭记在心。
忽听丈夫又道:“那就把生儿送到舅兄那去吧,也给岳父大人通个气儿,让他们明日带着生儿离开许州城,就说要去南方进货。”。
云锦听到这番话,震惊不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明,口中喃喃自语道:“事态竟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竟然如此危急?”
陈明看着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低声道:“也许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待云锦抱着孩子出门后,陈明心中暗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保自己和家人平安,看来得早做打算了。
一想到这,陈明起身入了书房。
很快,就有两封书信从衙门传出,一封被人快马加鞭送往东边,一封则被田二亲自送往西边。
这一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夜不能寐,可该来的还是会来,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自鸣鸟于清晓给人报时。
许州县衙之外,有一人很早便至,直等到日上三竿,嘴唇干裂,面色惨白的莲儿才敲响了这个沉寂已久的鸣冤鼓,鼓声响彻云霄,也在召唤着黎民百姓前来观看。
严县丞坐在公堂之上闭目养神,莲儿被带上来之后先挨了二十大板,打得这女子隔着衣服渗出血来,染红了地上的青石板。
严立恒睁开双眼看着莲儿,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有何冤屈?”。
“民女甄莲儿,家住许昌县陈曹乡许田村,此来是为状告刘英等人杀我父母。”莲儿哀声道。
说完,她双手又颤颤巍巍地从胸口掏出一张状纸。
严立恒着人接过,呈上来以后,他一眼就看出这是陈知县的笔迹,心中已然知道这件事果真不能善了。
至于上面所写的内容,他是看都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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